整個秦家,這麼多人,他偏偏就喊他一個人。

秦慕遠的心中一顫,聽到他這麼說,臉上稍稍有些動容,但拳頭還是一點點握緊,最後硬邦邦地丟出一句:“他愛叫誰,就讓他叫誰。”

他和秦家,在那黑色的槍口下已經決裂。

所謂的父愛,他等待了絕望,也便不再希冀。至於剩下的後不後悔,都屬於秦耀民自己的事情了

“你太過分!”秦喬天憤怒到了極致,終於衝動地朝著他揮出拳頭,利落的身手帶出“呼呼”的風,浮動了辦公室中的不少文件。

“誒,我的辦公室,別亂來。”葉靖寒心急地衝上來,想要勸架,但秦喬天的拳頭不認人,他擋路他就往他身上招呼。

好在葉靖寒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勸架的同時,還能利索地躲開他的拳風,不讓自己沾上“打架”或者“挨打”的汙點。

“你跟我上去看爺爺!”秦喬天還在堅持著。

“誒,別打別打了!我跟你上午看爺爺也不行啊,你爺爺又不認識我,而且我出診費又很高”葉靖寒勸著架,還在旁邊添亂。

秦慕遠避了他幾次,終於被他激怒,猛然伸手,正如上次一樣,一招便輕而易舉地將他拿下。

“你不是我的對手。”冷然拋下一句,他轉身便走。

秦喬天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揮著拳頭,跟到了他背後。

從背後攻擊,利用每個人都有的弱點。

但是淩厲的拳風揮過去,還沒觸及他的衣服,他的手便不知從哪裏伸出來,動作快得他根本看不見,便扣住了他的胳膊,反向往旁邊一擰——

“啊!”秦喬天痛呼,臉色瞬間轉為蒼白。

“說過了,”他清冷地開口,下一秒甩開他的手腕,重複道,“你不是我的對手。”

他,不過是他眼中任性的毛頭孩子。

“你”秦喬天被氣得牙癢癢,抓緊手中的病曆,無可奈何,隻能先行離開

隻是剛走到門口時,驟然聽到屋內傳來一聲屬於女子的低吟——難受、壓抑。

他愣了愣,腳步不由一停。

秦慕遠顯然也察覺到了裏麵的動靜,但是礙於秦喬天也在,他不能進去他不能讓秦喬天看到童遙此刻的模樣。

甚至是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此刻的童遙。

她太狼狽。

狼狽到了連他都不忍心

“裏麵是什麼?”秦喬天狐疑地走進來,往裏麵張望著。

他不知道裏麵是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個聲音很有用!肯定與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有關聯,很重要!這便是第一直覺。

“站住!”秦慕遠倚在門口,終於忍受不了他的張望,猛地抬手單臂撐在門框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

“我改變主意了。”他在劍拔弩張中開口,瞬間緩和了一切,“我跟你上去看看。”

反正是不能讓他留在這裏繼續“參觀”了。

“好!”秦喬天臉色一喜,頓時就忘了屋裏的那道聲音,帶著秦喬天就快速地往micu趕

越過葉靖寒的時候,秦慕遠無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義不明而喻:幫我好好照顧她。

葉靖寒回以同樣無聲的微笑,緩緩點了點頭。

等到秦慕遠離開,他才納悶著轉身,看著床上睡得不安穩的女孩子,在心中驚歎——奇跡啊奇跡!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