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客房的門鈴陡然響起,她才納悶地衝過去開門:“誰啊?”

這裏是莫斯科,她不認識任何人!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敲她的門?

小手靠近了門把,她幾乎不經思考地就要扭開門,卻在最後一秒陡然停住:等等!她在這個城市還是認識人的!

比如昨天晚上咬的那個。

他不會找來了吧?

想到這裏,童遙的心房不由一顫,脊背上也跟著湧上一層涼意,讓她分不清:這是害怕,還是緊張,還是期待,亦或者是什麼其他情愫

她小小的身子趴在門上,朝著貓眼外望了一眼,在看到外麵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衣人時不禁一愣——黑社會?!

這完全是記者的警覺!

做記者的,要和各行各業的人打交道,她記得,上理論課的時候,學校就有教過如何根據人的氣勢外形來判斷人的職業或者分類

這該死的理論知識竟然在這種時候用到了!

“誰啊?”她口中依舊狀似無意地應答著,似乎正趕過來開門,而身體已經快速地朝著陽台的方向撤退

她住二樓,以這種歐式建築的基準,不算高。

看著外麵繁忙的小街,童遙咬牙,閉上眼睛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一摟咖啡棚的頂上,將那醬紅色的咖啡棚壓得稀巴爛。

巨大的響聲引起了人群的**,街上的人紛紛朝著這個方向看過來,更有個四十歲左右的俄羅斯大叔,指著她叫嚷著。

“抱歉抱歉!”童遙不敢耽擱,拔腿撥開人群就往外跑。

她知道記者這個行業,難免會招惹上一些“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所以無論什麼時候,腳力,還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隻是,才跑出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幾道悶響,還有人群驚恐的尖叫

童遙陡然反應過來什麼,腦袋一片空白。

她反射性地回頭,果然看到剛剛自己所處的陽台上,站著兩道黑色的身影,而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墨色的手槍,此刻,槍口正指向了她——

遠遠的,她能清楚地看到他們扣動扳機

她的瞳孔不由放大,在千鈞一發之際,陡然恢複了腳力,拚命地朝著遠方奔跑!

“乒”“乒”“乒”連續的槍響在身後響起,似乎都打在了金屬欄杆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童遙不敢回頭去看,隻能批命地往前。

求生的本能,便是:隻要不被擊中,就拚命跑下去!

繁忙的街上設了很多避免汽車行駛的路障,童遙一路跑過去,不知道踹掉了幾個,也不知道自己誤撞了幾個人,隻覺得渾身都生疼生疼,卻不敢停下查看

“居然被她跑了!”看著沒入人群中的嬌小人影,黑衣人咬了咬牙,收起了手上的槍。

她已經跑出射程之外,這槍就沒用了。

“她跑不了”旁邊的一個黑衣人冷哼,“掌握了機密的人,不可能活得下去”更何況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

一個毫無後台、毫無背景的小姑娘,能成什麼氣候?

隻要她再次一出現,他們就能要了她的命

深夜。

傍晚時分發生的槍擊案,早已被燈紅酒綠的夜生活遺忘,往來進出**的人依舊,絲毫不在意旁邊的街道上今天被打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