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地一聲,石頭正中他的腦門,刀疤臉倒下去,整個世界一片寂靜,隻剩下刀疤臉頭下的血越來越多

童遙驚恐地後退,看著那一地的血腥,腦中一片空白:她殺人了?!

她搖著頭不敢去看,解開了腳上的繩索卻腿軟地站不起來,無助地想要大哭,胳膊上卻傳來一道大力,將她拽了起來帶入懷中。

她不由震驚。

但是來人顯然比她更震驚,蹙眉想要撫上她的臉,卻又因為那滿臉的血汙動作僵了僵:“你的臉怎麼了?”

“我殺人了”她一臉蒼白,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似地抓著來人的胳膊,全然不顧臉頰上淌下的溫熱血液,慌得哭出聲來,“小叔,我殺人了,怎麼辦?”

“沒事沒事”他放柔了聲音哄她,一點都不像剛剛還對她如此冷漠的男子。

截然不同的態度,純粹細膩的關懷。

冷眼掃過躺在血泊中的男子,秦慕遠的眼中閃過一股森寒,憑經驗判斷:這個男人,確實是死了!幸虧他死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讓他再活下去!

“別管他了!”伸手拽過童遙,他不讓她再去看那具猙獰的屍體,一路將她帶回車中,用幹淨的白毛巾捂住了她臉上的傷口,“我帶你去醫院。”

墨色的眸中閃過濃烈的猶豫和不忍,他看到了她臉上的傷口!會毀容嗎?

她要是真的出了事,造成任何挽回的後果,他要怎麼才能補償?

握緊了手中的方向盤,秦慕遠的心在那一刻疼得幾乎要裂開,被無盡的懊悔淹沒——為什麼要故意冷淡對她?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他的故意造成的

另一邊。

此刻,秦喬天依舊陷於無限焦慮之中!

他剛剛開完一個政要會議,秘書便告訴他,童遙打過電話給他。隻是,當他欣喜若狂地回撥過去,卻聽到她的一句“救命”,然後電話便斷了,任憑他怎麼打都沒有通過。

“找到她的位置了嗎?”秘書一進屋,秦喬天就緊張地站了起來,抓緊了車鑰匙準備好了往外衝,“她現在在哪兒?”

“這個”秘書一臉為難,將一張衛星定位圖遞過來,“這是拜托移動通信那邊的人傳過來的,那個手機號最後一次出現的地點是這裏。”

秘書指了指上麵被圈出來的地點,忐忑地補充:“後來就是關機狀態,關機是定位不到的!”

關機,在信息追蹤上就無能為力了!

秦喬天的臉色不由一沉,來不及理會幾乎把頭垂到地上的秘書,握緊了定位圖便衝了出去——她在電話裏喊“救命”,她最後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就代表,她肯定在這個地點出了事

他很害怕,他這樣追過去,會看到不該看的——因為歹徒留在現場的,隻可能是沒有利用價值,或者已經利用過的東西

醫院。急診外科診室。

醫生將最後一塊紗布蓋在童遙的右臉上,然後脫下無菌手套到水池邊洗手,而童遙已經渾渾噩噩地坐在診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失了焦距。

秦慕遠跟到那個中年大夫身後,蹙眉問出了自己的擔心:“她的臉以後會留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