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前,就算是月十三這個‘月部’的首領,黑白長老依舊是不放在眼裏的,在他們的心中,‘月部’不過是個外圍執行組織,跟‘暗部’這種核心組織,直接守護在暗月城中央是完全沒法相提並論的。
當然,在月十三的眼裏,所謂的‘暗部’或是黑白長老也不過是服務教主的手下,跟他們沒有區別,甚至要談及功勳,‘暗部’的人更像是一群養尊處優的家養兵,壓根上不得台麵。
雖‘暗’‘月’兩部各有嫌棄,可是明麵上卻依舊得裝作和氣的樣子,畢竟,殿上坐著的是他們共同誓死效力的主子。
“那以後便有勞兩位長老了。”
“哪裏哪裏,都是為教主賣力,此乃都是應做之事。”
說完三人同時笑了起來,那股官腔看的穆憶雪頭大,宮牆之內,王朝官場也不過如此了罷。
“行了,若無事兩位長老便退下罷,我也乏了。”
穆憶雪開口,打斷了三人的官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三人見了以為穆憶雪是真的乏了,黑白長老首先站起,忙不迭的告退退下。
“教主歇息,暗黑告退。”
“教主歇息,暗白告退。”
黑白長老躬身行禮,恭敬之意盡顯。
“恩...”
穆憶雪也不想多說,撐著頭依舊那般慵懶的躺著,瞧著兩人退出主殿。
待兩位長老的身影消失在高大冷冽的殿門之外,穆憶雪才放下手裏的葡萄,接過綠櫻遞過來的絲帕擦了擦手,赤腳落地,往殿下的月十三走去。
月十三瞧著穆憶雪赤腳輕點,沿著石階梯一步一步的向他漫步走來,忙不迭的低下頭,俯身跪下。
待穆憶雪走到他跟前,依舊不敢起身。
穆憶雪是真不知暗月教是不是真這麼多規矩,動不動就跪。她甚至想是不是該遮個麵紗,也免去這殿中之人的失神。
“起來坐月十三。”
穆憶雪說完,自顧自的拉起月十三,將他按在了大殿之上的凳子上,月十三不敢反抗,穆憶雪袖角輕飛,絲絲香氣便傳至月十三的鼻尖,久久不散。
“月十三你說,黑白長老的野心昭然若褐,為何突然一改初衷,不將暗月教的教主大權握在自己手裏,反倒主動讓我接管了去?”
穆憶雪能感知到暗月城裏影衛之忠誠與否,自然也感知到了黑白長老的前後變化。雖知道這個結果,但這突然的反轉過程,卻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月十三之前也不明白,可是自黑白長老上殿後,月十三便明白了。”
“是怎樣?你且說說。”
穆憶雪突然的靠近,惹得月十三的心口砰砰跳動的頻率更加高了些。
“咳咳。”月十三幹咳了兩聲,以緩解自己突兀加速的心跳。
緩了緩,身子往後輕靠了些,企圖拉開短暫的空隙,瞧著自家教主明亮通透的眸子,那裏麵的探知之意,這才繼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