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偏頭看他,發現他額頭上似乎出了一層汗。
現在這個天氣,不至於會熱成這樣。
喜禾下意識的看向他的胃部,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胃不舒服?”
陸呈川看她一眼,一手搭上方向盤,正想說沒事副駕駛位上的女人就又開口了:“我這裏有藥……”
她從包裏找出一個小白瓶,沒有想太多,就遞過去,卻沒想到陸呈川在她手伸過去的時候抬手打掉了她手上的藥瓶。
嘩啦啦的聲音最後消失,不知道掉在哪裏,氣氛冷卻下來。
喜禾收回手,嗤笑一聲,“陸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陸呈川依舊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他重新發動了車子,一言不發。
仿佛是一拳錘在了棉花上,喜禾沒由來一陣生氣。
一直到車再次停下來,都沒有人再主動說一句話。
喜禾看著一側,微微有些驚訝,她不知道陸呈川怎麼會把她送到這裏來。
一棟小別墅,大門緊閉,沒有一點亮光。這是她兩年前的住所,陸呈川以為,她還住在這裏?
自從兩年前的那件事發生了之後,喜禾就再也沒有回來這個地方,她覺得很陌生了,可看見門前的台階,兩年前的一幕幕還是很清楚的在眼前浮現。
今晚從見到他時的一股情緒現在徹底壓抑不住,出聲嘲諷,“怎麼了,陸先生是在提醒我做過什麼嗎?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
陸呈川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冷冷的做回應,“無理取鬧。”
喜禾抱著臂,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陸先生,打掉我藥瓶的人是你,帶我來這裏的人也是你。”
她心裏有氣,看不慣他一如從前般的淡漠,可心底深處更生氣的大概是因為他帶她來這裏。
陸呈川突然抬手按亮了燈,這裏一亮,倒更顯得那幢沒有人煙的房子可怖。
可在喜禾聽來,他的語氣比四周更無人氣。
“我還犯不著特意提醒你,”陸呈川一頓,緊接著說道:“這種事情,難道不該記一輩子。”
喜禾轉過身看著他,帶著假惺惺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我當然會記一輩子,陸呈川,就算到死,我也忘不掉。”
她的語氣太過死氣沉沉,用詞也極端,陸呈川皺了皺眉,最後隻說:“那樣最好。”
喜禾冷笑一聲,要去開車門。
陸呈川在背後說:“既然回來了,就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心髒好像快速的墜進冰冷的湖水裏,不然她怎麼會覺得渾身發冷。
“我這個人從小就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陸先生這句話,我也同樣奉勸給你。”
喜禾說著,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車身幾乎擦著她的手臂過去,喜禾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尾,抿著唇笑,一字一句的說:“王八蛋。”
……
……
後視鏡裏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陸呈川轉了彎,將車停在路邊的一家藥店門前。
下車去買了礦泉水和藥,回來時想起掉在他車上的梁喜禾的藥。於是開了燈朝掉落的方向看去,白色藥瓶掉在後瓶,他伸手撿過來,卻看見瓶身上的藥物名稱不是一般治療胃痛的藥,而是帕羅西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