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衍給顧時南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大概知道是什麼事情。
那個男人說梁喜禾身體不方便所以代她來談。
寧隨月沒想到梁喜禾要和她爭,所以心裏是驚訝的。梁喜禾一個唱歌玩樂的人,就算要和她爭,她覺得也沒有什麼可比性。
可她還是沒由來的怕,所以她懇求陸呈川陪她一起。
寧隨月的手背繃的緊緊的,連身邊的男人看了她好久也沒發現。
直到陸呈川拍了拍她的手。
寧隨月有些慌張的回過頭,正好與陸呈川對視。
男人平靜的眼裏帶著疑問和審視,寧隨月沒多做停留就低下了頭。
那邊顧時南開始給喜禾倒酒。
猩紅的液體流進高腳杯裏,倒映著桌邊的人影。
喜禾笑著說,“小顧先生,我這酒,不能白喝吧?”
“梁小姐這是什麼話,就是朋友這麼久沒見,喝點酒也不過分吧?”顧時南指了指寧隨月和陸呈川,“上次我們見麵那麼匆忙,現在都在這裏,給個麵子。”
兜兜轉轉,扯東扯西。
她一上來就說了是為了合作的事情來的,他一字未提就想讓她喝酒。
喜禾不動聲色的把酒杯往自己這方向拿了拿,“顧先生既然明天一早還要出差,晚上喝酒不好吧。這樣吧,顧先生真要想喝酒,合作的事情談妥了,我們去酒吧玩。”
“顧先生,”寧隨月喊了一聲,“既然合作的事情已經談妥了,你還是和梁小姐說清楚吧。”
“兩位小姐,怎麼總是談工作呢,都坐到飯桌上了,就先以吃飯為主吧?”
喜禾站起身,“小顧先生,實話實說好了,早上你們談的過程我都挺清衍說了。我覺得有失公正才會想來看看,有沒有機會。看這個樣子,既然沒有可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手被顧時南握住,他拉她坐下,“怎麼搞的這麼不愉快,梁小姐要是真希望和我們中時合作,其他機會也是有的。這樣行了麼,可以賞臉吃頓飯了吧?”
喜禾僵硬著臉色,把手抽回來,化了淡妝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精致冷豔。
注意到身邊一直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喜禾牽扯出一些笑,“顧先生這麼說了,總要給麵子。”
這頓飯吃的是各有各的心思。
喜禾剛出院吃了幾天清淡食物的胃實在是吃不來顧時南點的菜,慢條斯理的動筷子,還要應付顧時南問她的話。
感覺到頭頂有一束緊盯著自己的視線,喜禾抬起頭來,正好撞進對麵男人的眼裏。
動作一滯,喜禾錯開視線。
放下了筷子,喜禾說,“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房間裏的洗手間寧隨月剛剛進去,喜禾就出了房間。
剛按照指示牌轉了彎,喜禾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從身後抓住手臂按在了牆上。
上次被迷昏的經曆讓喜禾感到恐慌,得空的那隻手抓住捂著自己的手,有了縫隙呼吸,喜禾感覺到身後是個男人。
背後有溫熱的身軀靠近。
捂著她口鼻的手讓她的臉側到一邊去,喜禾的腿剛動了動,後頸被咬了一口。
喜禾倒吸了一口氣,掙紮開來。
身後的人非但沒有鬆開她分毫,反而咬著她的力氣加重了。
“啊……誰,唔……”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窩,連帶著濕濡的唇舌在剛剛的咬痕上輾轉。
喜禾的眼裏都是霧氣,眼眶泛著紅。
被人直接在這裏侵犯,喜禾實在惱怒,趁身後人不在意時咬住他的手指。
身後傳來一聲輕嗬。
聽到熟悉的嗓音,喜禾鬆開了口。
隨著而來更加氣惱和屈辱。
脫離了男人的桎梏,喜禾轉過身毫不猶豫的揚手扇了一巴掌。
她氣的手發抖,緊挨著牆壁,紅著眼眶,“陸呈川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陸呈川被打了一巴掌也沒生氣,手指摸了摸臉頰,雲淡風輕,“顧時南那種人你不是都讓他碰了?”
被咬的地方還痛著,手心也發麻,喜禾嘲諷的看著他,“他碰沒碰我怎麼碰我管你什麼事?你又憑什麼對我做這種事?”
“不管怎麼論我都比他有資格。”
每個字喜禾都能聽懂,怎麼被他組成一句話她就一頭霧水?
“陸呈川,你晚上酒喝多了吧?”喜禾指指自己的太陽穴,“這裏不清楚?你和我什麼關係你比我清楚,你做這些連個合理的解釋都沒有吧?”
“既然合作是不可能的了,就不要再把自己送到別人麵前。”
喜禾挑著眉,“陸呈川,你能不能不要繞開話題?你不說清楚,別人誤會了怎麼辦?寧小姐又該莫名的吃我的醋,我很冤枉的。”
男人俯首,伸手挑了挑她的衣領,看她,“如果剛剛是不懷好意的人,你現在已經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裏了。梁喜禾,不要為了一點利益自投羅網,我是在提醒你。”
“你知道我想送你什麼字嗎?”喜禾伸出一根手指,“渣。”
清清淡淡的笑容從嘴邊溢開,喜禾又說,“你要是侮辱我就直說,找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未免太可笑了,你真覺得我會相信?還有,我今晚為什麼會過來,你以為我想嗎?不就是因為你為了討寧小姐的歡心,出手幫她拿下合作嗎,我沒辦法才過來的。”
“她拿到這個合作才能離開她繼父,這對她很重要。”
仿佛刮過一場冷風,喜禾從腳底蔓延開冷意。
她不屑的笑,“是啊,對她很重要,對別人來說就是無關緊要的。”
陸呈川皺眉,“你沒心思管梁家公司的事情,真沒有必要和她爭。”
喜禾扶額,她還能怎麼說?
說這個合作案對她也很重要,說她沒拿到就沒辦法立足,說這些嗎?
怕是他又會不相信吧。
喜禾點點頭,自嘲般的開口,“對啊,本來我就是玩玩而已,沒了就沒了,當然比不上寧小姐那麼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