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毛熊們手裏隻有普通的弓箭和連弩,他們依然能像射殺兔子一樣把使用這種武器工兵幹掉。很簡單,三個串聯在一起的靶子,而且還要逼近到塹壕麵前才有機會使用那種武器,毛熊們有充足的時間和機會進行打靶訓練。
這不是戰爭,而是讓士兵去送死!
士兵是一種消耗品,就和步槍、火炮、炸藥一樣,可以源源不斷生產出來,並且不斷消耗在戰場上。但任何事情都有極限,消耗也是一樣,特別是對奧斯托利亞和聖伊斯特萬王冠領這樣,對戰後未來有一些規劃的勢力來說,足夠的士兵是寶貴的資源,是促使那些規劃得以實現的重要保障。不能無意義的消耗在一個連次要戰場都算不上的地方。
但是,伯爵們卻不得不將士兵送進地獄。
“整個人類陣營在看著你們,所有人在為我們無畏的勇士祈福。”
這是教皇猊下親筆信裏的一段話,聽上去像是某種勉勵,但更像警告,而且這也是兩個大國的意思。
在人類陣營最強大的兩個國家和精神領袖的注視下,他們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第二天一早,第一縷曙光從地平線上露出時,兩個擲彈兵營已經列隊完畢,身穿白色上衣、藍色馬褲、半筒靴,帶著高筒軍帽的軍人們排成幾個方陣,士兵們目不轉睛的盯著站在彈藥箱上訓話的拉德茨基將軍。邊上圍著不少阿爾比昂士兵,打算看看這位將軍如何解決他們的武器問題。
“將軍,士兵們已經準備就緒……”
約瑟夫.貝姆中校上前報告,表情上帶著顯而易見的苦澀,泛著黑圓圈的雙眼透出焦慮飽受良心苛責和神經衰弱折磨的參謀昨晚再度失眠了。
“……隻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有步槍,剩下的隻有短矛和刺刀,我們應該怎麼處理這個問題,將軍?”
聽得懂奧斯托利亞方言的紅衫軍士兵豎起了耳朵,白衣士兵們也是。
“士兵們有多少子彈和火藥?”
拉德茨基問到。
“夠每人打10發,將軍。”
“讓他們分出一半給沒有武器的士兵。”
“將軍?!”
中校提高了聲調,作為回應,將軍的嗓門蓋過了他。
“照我說的做!立即!馬上!”
攥緊拳頭,任由心髒被匕首反複刺穿般的痛苦遊走全身,拉德茨基的嘴角溢出詛咒一樣的低語。
“我們沒得選擇。”
中校閉上嘴轉身執行命令,過了大約一顆紅,每一個沒有武器的士兵都拿到了5發子彈和一個皮質彈藥盒,拉德茨基將軍大聲揭示了他的解決之道。
“所有拿到子彈但沒有步槍的士兵都聽清楚。”
將軍大聲命令,在擴大音量的術式協助下,每個士兵都聽得清清楚楚。
“戰鬥開始以後,你們緊跟在持有步槍的士兵身後,一個人開槍,一個人跟在後麵,如果有槍的那個人戰死或者受傷不能行動,你們就撿起步槍繼續戰鬥,直到突破長毛雜種的陣地!”
瘋子。
阿爾比昂人搖搖頭,這算什麼解決辦法?
對拉德茨基將軍來說,這就是解決辦法。
在阿爾比昂人憐憫的目光下,一個擲彈兵營進入出發陣地,隨軍神官站到了隊伍前方,士兵和軍官半跪在母神聖像和聖典前,每個人都在認真的禱告,乞求神明寬恕他們的罪業,保佑他們取得勝利。
等到儀式結束,帶銅帽子的憲兵指揮官取代了神官的位置,向即將出擊的士兵大聲喊到:
“前進!士兵們!我們要用生命和鮮血保衛神聖的信仰,捍衛我們的王冠和祖國!”
白衣士兵高舉步槍和帶勾短矛,“國王萬歲(Eljenakiraly)!”的呼喊三度響徹戰場,同時每個軍官和士兵在心裏對波旁家族曆代國王的畫像啐了一口,暗罵著“讓偽帝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