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舞完士氣之後,憲兵少校繼續補充到:
“前進!一直向前!不許後退!神聖祖國不需要懦夫。”
“看來這才是他想表達的意思。”
放下集音裝置的碟形天線,康尼格少校摘掉了耳機,用望遠鏡看了一下公國軍的陣地,毛熊們也正在禱告,兩邊的禱詞沒多大區別,唯一不同的是正教牧首手裏多了一張沙皇小爸爸的畫像。
少校忽然覺得有些滑稽,兩邊都是母神的虔誠信徒,都在禱告,假如母神同時收到兩邊的祈禱,保佑人類還是獸人,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其實這不是問題,少校。母神隻保佑亞爾夫海姆。在執政官閣下的領導下,我們一定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
虔誠的路德派教徒馬蒂亞斯信心十足的回答,他那同樣虔誠的父親從小就教導他三件事:誠實、信仰母神和她在世間的代理人、恨人類和獸人;他是個好孩子,一直遵守著父親的教誨,並且打算把這些信條教導給他的孩子。
“我沒有問你,如果你想轉職成為隨軍牧師,我會向上級遞交申請。在那之前,士官,幹好你的份內工作。”
挨了一記白眼的馬蒂亞斯吐吐舌頭,趕在少校再度發火之前把東西收好,然後架起了他的反器材步槍。
在12.7mm口徑反器材步槍的槍托遞上肩膀的瞬間,吊兒郎當從一級士官的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機械般的冷漠。
馬蒂亞斯覺得這是對被他射殺之人最起碼的尊重,他不認為用遊戲的態度卻對待他人和自己的生死是超脫的表現,一個對自己和別人負責的狙擊手不應該那樣。哪怕平時有些輕浮,在和同行進行生死對決的時候,他也會自動調整至全力以赴的狀態。
康尼格暗暗點頭,這個小子終於有點樣子了,上次讓他跟著去森林埋伏果然是正確的。
防衛軍狙擊手全程觀看了上次公國和拉普蘭的神槍手對決,靠著生命體征探測器、高分貝光學鏡頭之類的作弊神器,他們將雙方的作戰特點、手法全部都記錄了下來。加以分析整理後,加入到教學材料之中。
平心而論,拉普蘭神槍手的表現讓康尼格這樣的老兵都感到有些吃驚,盡管精靈們在森林中的經驗和眼力方麵更甚一籌,可假如雙方使用同級別的武器交戰,麵對同樣沉著冷靜,偽裝方麵毫不遜色的對手,精靈狙擊手們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就和打獵一樣,沒有哪個獵人敢保證自己能滿載而歸,有時獵人也會被獵物弄傷,甚至喪命。
對付潛在的威脅,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少校當時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幹的。可每當射擊窗口出現時,那個戴麵具的拉普蘭人仿佛有某種超感覺一般,立即縮了回去。最終,少校隻能放棄獵殺,帶著部下們退出了戰場。
少校仔細搜尋著那天在他槍口下表現出超常感覺和幸運的獵物,當時為了避免暴露,少校放棄了強攻,但現在有戰場的喧囂為掩護,他完全可以放手攻擊。為了確保那個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家夥沒有任何機會活下來,少校選擇了大口徑反器材步槍,除了常規的精確狙擊彈之外,少校還加入了白磷彈。不論那家夥有多幸運,哪怕少校發揮失常,他也絕沒有生還的可能。
少校放慢了呼吸,右手食指搭上護圈,讓冰冷的金屬洗掉汗水,少校和馬蒂亞斯停止了一切動作,就像一塊石頭緊緊的貼在地上。
就在這時,雙方的禱告也都結束了,神官和牧首淡出人們的視線,軍官們叼住哨子,深吸一口氣,進攻的哨聲響起,一千多名擲彈兵高呼著“萬歲!”,義無反顧的衝向公****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