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
“笨蛋!”
“蠢材!”
“廢物!”
紅衣主教揪著陸軍大臣的衣領,將他的身體拉直,一邊大聲咆哮,一邊給了他四個耳光。
黎塞留首相一直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但這並不等同於傲慢,無論任何場合,他都一直堅持著全套的貴族禮節和儀態,此刻他卻顧不上儀態和矜持,左右開弓,把泰利耶打得如同豬頭一樣。
大廳裏的重臣們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鐵麵人一樣的黎大主教也有發飆的時候。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王國首相死死掐住陸軍大臣的脖子,把身體比自己大出整整一圈的泰利耶舉到了空中,像晃蕩調酒器一樣來回晃蕩,可憐的陸軍大臣四肢抽搐著,眼睛上翻,舌頭也伸了出來。
盡管黎塞留非常想把眼前這個白癡掐死,但他的理智還能發揮作用,還能阻止首相開創在國王陛下麵前親手幹掉國家重臣的先例這是很嚴重越權行為,哪怕國王現在同樣很想掐死泰利耶,他也不能因為這種事招致國王陛下的反感。再說眼下可是艱難時刻,即使是一個廢物,黎塞留也必須讓他發揮應用的作用。
怒氣一點點被抑製下去,掐著脖子的手終於鬆開,陸軍大臣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咳嗽起來。
看著泰利耶的狼狽樣,黎塞留就一肚子火。他已經再三交代了“避免強攻”、“包圍即可”,結果那個海瑙還是傻乎乎的一頭鑽進叛軍精心設計的陷阱,整整7000人被殲滅,王冠領占領軍的主力幾乎全軍覆沒……對人力資源充沛的查理曼來說,這點算是還是承受的起的。糟糕的是大量軍械成了叛軍的裝備,那本來是王國的寶貴資產,現在卻成了威脅王國統治的危險品。更糟的是在提坦斯的討伐部隊完成編成、集結的準備前,占領軍的潰敗直接導致局勢進一步惡化。就在剛才,南多爾費赫爾瓦爾城發來緊急聯絡,他們已經被叛軍團團包圍,如果本土不盡快派遣援軍的話,麵對裝備了大量輕重武器的叛軍,守軍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
“海瑙那個笨蛋到底在幹什麼?!他到底是查理曼的將軍,還是叛亂份子的運輸大隊長?!”
一想起這件事,黎塞留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愚蠢的海瑙,在製造了查理曼軍隊創立以來的最大敗績後還有臉逃回來,他是嫌還不夠丟人麼?現在好了,誰都知道查理曼的陸軍被一群素質低下的農民組成的叛軍,用極其低劣的準備打敗,而查理曼軍隊的統帥丟下他的部隊逃離了戰場……
真丟人!
“我想不用再費事組建軍事法庭了,派遣特使和劊子手去海瑙那裏,為我們的炮兵上將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吧。”
緩過氣來的泰利耶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黎塞留吃人的眼神就逼了過來,陸軍大臣一個激靈,立即擺出低頭受教的模樣。
到了這個地步,在讓海瑙活著對誰都沒好處,還不如把他當成軍事失利的替罪羊陸軍大臣充分領會了首相沒說出口的話語,心懷同樣想法的泰利耶自然不會糾纏。
風光一時的海瑙將軍就這樣被決定了命運,沒有誰對此提出質疑,這完全是他應得的懲罰,由於他的愚蠢行為損兵折將不說,還害得偉大的查理曼淪為各國的笑柄。老實說,就算公開處刑也尚嫌不足,黎塞留的決斷總算還給陸軍留了最後一點遮羞布,以其一貫嚴酷的為人來說,這次的處置實在是“慈悲”的很了。
不過在當前這種局勢下,誰都沒心思關注這個罕見的小插曲,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那副和牆一樣高大的地圖上,死盯著王冠領和布達城不放。除了少數幾處要塞和城市,幾乎整個王冠領都已落入叛軍的控製,之前王太子重金投資建設的軍工產業正在為叛軍生產槍炮,雖然受原材料限製,不可能持續運作,但查理曼士兵終究還是要麵對那些武器帶來的威脅與傷害。此外王冠領本來就是農業發達地區,產出的糧食足夠他們堅持一段時間了。
局勢很糟糕,但隻是暫時的。
“提坦斯準備的怎麼樣了?賈米托夫全國總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