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少年總督(一)(2 / 3)

胡安牽著驢子不緊不慢的走在大路上,衣服和頭發沾滿灰塵的農民和他的牲口一樣低著頭,偶爾抬起臉,用布滿血絲的眼球張望一下,然後繼續悶頭趕路。

沉悶、陰鬱、還有些許危險的氣息纏繞在大道上每個行人身上,就連偶爾掛過的微風都顯得毫無生氣。

過去可不是這樣,這條通往薩爾巴杜城的大道上擠滿了往來的客商,海外的香料、寶石、珍禽異獸等等都能見到。農民們的日子算不上太好,好歹也能過下去,趁著趕集的時節,還能進城買些日用品和女人小孩兒喜歡的小玩意兒。到處都是聊天和討價還價的聲音,笑聲從來都不會缺乏。

自從查理曼人來了之後,一切都變樣了。

胡安不懂什麼是“祖國”、“榮耀”、“民族”,當穿著一隊隊穿著黑色製服的士兵從眼前走過時,他隻知道一件事,從今天開始,要向這些說外國話的人繳稅了。

但包括他在內的大家似乎都弄錯了,那些查理曼人不是統治者,他們是一群流氓、盜賊、土匪、殺人犯,是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過去地主老爺和盜賊已經夠壞了,這群黑皮畜生比他們更壞,強奸、殺人、搶劫、縱火……除了需要動腦子費時間的詐騙,人所能想到的暴力犯罪提坦斯幾乎都幹過看見值錢的東西就拿,看見漂亮姑娘就抓,看見大房子就衝進去把人趕走,遇上反抗不論男女老少一律殺死!

胡安曾經親眼目睹過,一個商戶老板因為不願意收查理曼人的軍票,黑衣士兵立即抓走了商人的兒子,用刺刀捅穿後挑起來甩來甩去,瀕死的小孩哭鬧聲中,士兵們哈哈大笑真是一群畜生!

一股臭味湧入鼻腔,強烈的腐臭味燒灼著粘膜,路人紛紛拉起圍巾或口罩來遮擋些許惡臭,幾個老太太小聲禱告著,細不可聞的抽泣和詛咒夾雜在禱告文當中。

薩爾巴杜城位於由烏爾薩莉亞、阿蘇格拉納、瓦倫西亞和巴斯克鄉村(Basque Country)組成的四邊形經濟帶中心,作為大陸通往卡斯蒂利亞南方的通道占據優越的地理位置,從吉爾曼尼亞時代直至今日,一直在貿易和交流等方麵扮演著重要角色。而從軍事角度看,薩爾巴杜城是攻略烏爾薩莉亞的必經之路,能否拿下這裏可謂戰局的關鍵,提坦斯的將校們對此誌在必得。他們相信自己能再現攻略布達城的輝煌,絲毫不把守城的卡斯蒂利亞人放在眼裏。

傲慢的查理曼人就這樣一頭撞到了鐵板上,麵對以決死意誌守城的10萬守城軍民,提坦斯5萬攻城部隊連續進攻1個多月也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指揮官拉納特少將被不名譽的解除職務召回國內。接替他的是赫赫有名的“穿刺公”弗拉德將軍。

弗拉德率領48000名士兵包圍了折辱了提坦斯的薩爾巴杜。在42天的連續炮擊中,用炮彈、火箭彈、火油彈把整個城市夷為廢墟,然後用集中炮火轟擊的辦法將城牆一段段拆除,最終突入城內。但薩爾巴杜市民仍與提坦斯展開逐屋爭奪的巷戰。弗拉德遂決定用芥子氣和火焰術式“清場”,但城市保衛者們依舊寸步不退。三天後,戰鬥結束,提坦斯共傷亡萬餘人,守城軍民死亡7萬餘人(其中3/4為平民),俘虜3萬餘人。

向來驕橫的弗拉德對伯納德王子坦言道:‘這場戰爭是可怕的,勝利來之不易。”隨後他又進言:“為了徹底斷絕卡斯蒂利亞人的反抗意識,有必要采取斷然措施。”

弗拉德的報告獲得了首肯,一紙“自行處置”的命令書入手,穿刺公立即興高采烈的開始了他的老行當用木樁刑屠殺俘虜。

三萬根木樁豎立在通往薩爾巴杜通往四方的道路上,受難者從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到老弱婦孺,沒有一人幸免,也不被允許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