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是為了羞辱我們嗎?”
“哦哦,對了。”
似乎突然想起來拜訪的目的一般,李林擱下茶杯,繼續保持著優雅輕鬆的笑容說到:
“實際上,我今天是來帶走羅蘭的。”
“……”
氣氛驟然凝固,無所畏懼的殺氣和決意全部鎖定在那張從容不迫的笑臉上。
“我先說明。第一,我沒有征求你們意見的意思;第二,無論你們做什麼,結果都不會改變,隻是房子會亂一點。”
“……”
沒有人回答,隻因為沒人懷疑李林發言的真實性。
絕對正確,絕對理性,以及絕對強大,在此基礎上,無人可以懷疑其話語的真實。
可也沒有人就此退讓。
“你想帶羅蘭去哪裏?”
目光一起轉向會客廳大門,密涅瓦正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身後跟著獸人少女護衛們。
“救贖問候了,王女殿下。初次成為女人的感覺如何?第一次……很痛吧?”
“無禮之徒!!”
蜜獾少女猛地竄了出去,怒火和強化係術式的助推下,其動作快如閃電,一步便跨越常人三步的距離,銳利的爪子對準毫無防備的後頸揮下。
絕好的時機,直截了當的戰術也沒錯,但也隻是這樣而已。
“小姐。教你一件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女人是沒人喜歡的,這方麵要多學學在場的諸位。”
頭也不回地丟下刻薄話,李林再次端起了茶杯。
獸人少女的爪子一度距離他的後頸不到3公分,之後卻未能繼續完成使命,現在則為了能多呼吸一口空氣而奮鬥。
“……!!”
張開的嘴竭力想要吸進一口空氣,唇邊已經溢出白沫,眼球漸漸上翻,雙手在勒住脖子的黑色條狀物上來回劃拉,連鐵都能撕開的爪子在漆黑龍鱗上連條印跡都沒能留下。
“尼德霍格。”
“遵命,閣下。”
尾巴用力一甩,蜜獾少女飛了出去,就在她頭部即將砸上壁爐之前,一個有力的手臂挽住少女的身體。
“黑龍族已經墮落到熱衷當走狗打手,以欺負沒有還手之力的女子為樂了?”
將休克的蜜獾少女交給花螳螂,法芙娜活動了一下被黃金鱗片包覆的利爪,對著不速之客們露出無畏不羈的冷笑。
“神意代行者。我不知道你想對羅蘭做什麼。但你如果認為憑借力量就可以為所欲為,迫使別人屈服的話,那實在是錯的離譜。”
“我從沒這樣想過。”
淨空的茶杯擱到桌子上,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李林伸出了手。
“讓螞蟻屈服什麼的你覺得正常人會在這種無為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嗎?我之前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吧?”
伸出的手微微握攏,仿佛抓住什麼,一絲冷笑爬上李林的嘴角。
“無論你們做什麼,結果都不會改變。”
“……!!”
法芙娜沒能反駁回去,此刻的她根本做不到這件事。
身體浮在半空中,爪子在脖子邊上努力著,淩空的雙腿來回亂踢,卻找不到任何著力點如同剛才的蜜獾少女。有所不同的是,被勒緊的脖子上什麼都沒有。
被看不見的手鎖緊喉嚨,龍族公主也毫無反抗之力。
“我想,應該沒人反對了吧?”
紅瞳冷冷掃視了一圈沉默的房間,滿意的點了點頭,虛握的右手鬆開,法芙娜應聲落地。捂著喉嚨咳嗽了好一陣後,憤恨的雙眼重新抬起,對上的卻是尼德霍格譏諷的冷笑以及李林轉身而去的背影。
“盡量做些有助延長壽命的事情如何?公主殿下?啊,對了,應該是‘前公主殿下’。”
“你……”
心滿意足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法芙娜,尼德霍格跟上李林的腳步,很快他們又停了下來。
“連龍族都做不了什麼,你又想怎樣呢?王女殿下?”
“如果你想要對羅蘭不利的話,你必須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這可真是了不起的覺悟,選擇你做新娘後補第一位果然是正確的。”
俯瞰著勉強抑製住顫抖的單薄軀體,黑色真皮手套掂起下巴,迫使倔強的少女仰望著自己。
“就算待在這裏,他身心也得不到痊愈。”
仿佛會將靈魂都吸進去的紅瞳訴說著,歌唱一般的聲音有著讓人無從抵抗的魔力。
“與其讓他在這裏墮落困擾,不如把他交給我,由我來讓他重新振作。”
“我憑什麼相信你。”
不知哪來的勇氣支持著密涅瓦反問著,身體明明幾乎就要癱倒,此刻她卻以平靜到不可思議的聲音質問眼前與災難同義的存在。
“那麼,你能讓他振作起來嗎?你成功了嗎?”
輕輕的一句話,讓密涅瓦僵住了,抬起下巴的手鬆開,自信的步伐與僵硬的王女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