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對登對的夫妻。
不光是人格、生活環境、家庭狀況,全都非常相配。
甚至連服裝都高度相似。
或許內衣內飾上有差別,但外套卻有著某種統一性,一看就能明白是依照相同款式製作出來的。
扶起,坐好,放下食物後。夫妻兩人將雙手緊握在,閉上雙眼,低下頭。
羅蘭亦是如此。
“願人都尊神之名為聖願神.之.國降臨。”
熟悉的主禱文,不論哪一國的臣民,隻要信仰著絕對之神,在餐前禱告時都會念誦。
在信仰的發源地,世間信仰最為堅定之處,聽見這個絲毫不足為奇。
隻不過
“願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於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
在羅蘭聽來,似乎有些太過虔誠,甚至有一絲和自己格格不入的冰冷。
“救我們脫離凶惡(Sed .libera .nos .a .malo)。”
低吟般的禱告結束,那一絲絲違和感也隨之煙消雲散,在羅馬諾夫妻寬厚親切的笑容包圍下,羅蘭重新融入那令人安心的溫馨氣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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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毒性的日光被遮陽棚阻隔,冰桶裏放著冰塊和起泡酒,躺椅旁的折疊桌上小風扇送出陣陣涼風,留聲機唱著動人的女聲。
“不久之後從山的另一頭傳來士兵們吹奏喇叭的聲音。
雖然對用長槍和鎧甲裝飾起來的歡樂派對羨慕不已。”
猶如節日般的鍾聲過後,前奏結束,歌詞順著輕鬆愉快的拍子娓娓道來。
“但公主卻無法參加派對,因為王子們全都死掉了。
公主隻活在夢中,從高塔上俯視著一切。
士兵們在草原上起舞,一邊流血一邊呼喚神明。
公主想要走出夢境,因為小鳥們都不見了。
叮鈴鈴,叮鈴鈴,鍾聲響徹四方,鏡子豎直裂開。
其中一名士兵一邊呼喊著公主的名字一邊死去。
火藥的刺鼻味,長槍刺穿身體的聲音,高塔即將倒塌的預感讓人心跳加速。
公主打破了規定,從塔上奔下去參加派對。
Pa-pa-pa-pa
Pa-pa-pa-pa
Pa-pa-pa-pa……”
蹦蹦跳跳的歡快節奏和透著血腥味的歌詞醞釀出近似惡意的漆黑氣息,或許作者隻是對生活在和平中的公主將戰爭廝殺視為派對有感而發,可不論初衷如何,最終達成的效果卻是叫人細思極恐,連帶著懷疑作者三觀到底出了神馬問題,是老婆和人跑了,還是丟了工作,以至於寫出這麼陰暗的歌詞。
與此同時,能在致命的陽光下喝著冰鎮起泡酒吃燒烤,心平氣和的欣賞這種黑色小調,這人不是審美情趣大異常人,就是被太陽曬壞了腦子。
亞爾夫海姆獨裁官正好就是前麵一種,審美情趣有些異常的類型。
“……手藝有進步。”
從肥厚多汁的圓柱形肉塊上切下薄薄的一片,塗上烤肉醬,撒上孜然後,送到口中細細咀嚼,良久發出一聲平淡的結論。
“能合您的口味,是下官的榮幸。”
尼德霍格恭敬的點頭回應,身後短了一節、剖麵平整的小尾巴正晃來晃去,“黃油龍尾”意外獲得好評讓親衛隊隊長心情變得很不錯。要不是正在侍奉獨裁官,隻怕尼德霍格非得吼上幾嗓子不可。
仔細地切割著龍尾,李林悠然的聲音在炙熱的空氣中響起。
“你是不是也在奇怪,為什麼我教育羅蘭,卻把他丟在伊密爾就什麼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