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要塞VS要塞(二十三)(2 / 2)

麵對猶如進行閱兵式一般的對手,防衛軍步兵的反應迅速且致命。待在地下掩體裏待命的守軍迅速進入陣位。等坎普中將“送查理曼人去瓦爾哈拉(中將大人說了別的什麼或許沒被記住,就這一句話被大頭兵們牢記在心,並得到了徹底執行)”的命令一下達,第一批機槍就投入了戰鬥,輕鬆對著最前麵的“活靶子”集火射擊。類似撕列布帛的密集掃射聲中,成片成片的查理曼士兵倒下,一些士兵掙紮著剛爬出塹壕就被密集的彈雨射中,踉蹌著跌回塹壕。部分士兵甚至在跌回塹壕之前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一位列兵抬頭看見帶隊的少尉剛沿著梯子爬了幾步,整個人就向後騰空飛了出去,列兵和戰友們正驚訝排長怎麼具備飛行功能的時候,屍體重重摔在了塹壕底部,所有人這才發現少尉的腦袋和鋼盔一起被打碎了。

綽號“撕布機”的通用機槍再一次證明了它的赫赫凶名絕非虛有其表,連成一片無法區分的高速射擊聲中,7.92機槍彈的瓢潑大雨灑向猝不及防的查理曼人。這種通用機搶在另一個世界的奧馬哈灘頭早已用米國大兵的屍體驗證了自己充當據點防衛武器時所擁有的巨大威力,如今麵對排成密集隊形的查理曼人更是等同死神的存在,噴吐著火舌的槍口指向哪裏,死神收割靈魂的鐮刀就向哪裏揮下。往往一個點射打過去,5、6條性命便就此終結。加上7.92機槍彈威力足夠,哪怕沒有命中要害,巨大的動能和彈頭翻滾也會給身體組織造成巨大的傷害。以戰場上惡劣的醫療條件,哪怕能夠僥幸逃掉一條性命,被打中腿和胳膊的幸運兒也會發現擅長截肢術的醫生正拿著鋸子朝自己走來,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

相比起裝備數量眾多的突擊步槍,還有因殺人數量和獨特射擊聲而被查理曼人熟知並恐懼著的通用機槍,12.7重機槍似乎有些存在感不足,但查理曼士兵同樣,甚至更加敬畏這種射速緩慢的武器。要知道被通用機槍打中你還有機會留下一條性命,被大口徑重機槍打中,不是攔腰斷成兩截,就是胸口多了一個臉盆大的通風口,打到手腳的話,醫生連截肢都省了。更要命的是有經驗的機槍手還會使用高拋物線彈道把子彈打進塹壕裏,讓戰場上不存在任何安全之處。

加上榴彈發射器和速射機關炮,任何聚集在一起的集團目標都將沐浴在致命的彈雨下。

查理曼步兵們當然清楚,在開闊地帶排成緊密隊形或聚集在一起,曝露在大量持有自動武器的對手麵前意味著什麼。但他們別無選擇。

夏賽波步槍本來並不需要將部隊排列成戰列線來保障命中率和射速,後裝擊發線膛槍與生俱來的射速、精度優勢原本應該是將步兵從排隊槍斃的模式裏解放出來,讓步兵分隊戰術和臥姿射擊成為可能。然而與技術快速進步形成對比的是軍官階層的戰術思想、相應的條令和訓練體製遠遠落後,為了保持戰場紀律和指揮,王家陸軍很大程度依舊延續了前裝步槍時代的戰術條令。之前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羅蘭苦心規劃著建立一批速成軍官培訓學校,通過戰場消耗與實踐來實現軍官體係的新陳代謝,可惜局勢發展連實施這種急就章的措施都來不及。

於是明明手裏有了新式武器,為了避免戰術和裝備調整造成戰鬥力下滑(這裏舉個例子,巴巴羅薩行動初期,納粹德軍能獲得巨大成果,除了不宣而戰、戰略欺騙、蘇軍大清洗造成指揮係統能力嚴重受損等因素,蘇軍在裝備和作戰思想正處於轉型期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正如蛇脫殼時最脆弱一樣,1941年正在進行換裝的蘇聯紅軍正處於一個戰鬥力低穀。如果蘇德戰爭拖到1942年爆發,蘇聯動員兵們將會和紅海軍步兵一樣熟悉且能夠充分發揮SVT-40等新式自動武器的性能。到時候還在用毛瑟栓動步槍,習慣營連排級防禦體係的德國步兵將更難抵擋紅軍動輒團級規模的烏拉衝鋒,缺乏縱深的德國在鋼鐵洪流彙成的大縱深突破戰術麵前,最多堅持到1944年),查理曼王家陸軍便讓拿著新式武器的步兵們繼續過時的戰術。就結果來講,指揮體係確實因此能繼續發揮作用,但傷亡率卻也達到了一個觸目驚心的高度。

不斷有人倒下,有不斷有人填上,遍地的鮮血和紅色褲子在大地上畫出一條細細的紅線,從地平線的一端伸展到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