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夫海姆絲毫沒有隱瞞登基和改國號的意思,經濟戰爭的硝煙剛剛散去,亞爾夫海姆就動用自己掌握的所有媒體通道向全世界宣布了這個消息,在此之前,外交部就已經對諸國遞交了通告,並提出了參加儀式的邀請。
這注定是個讓受邀者高興不起來的邀請。
沒人喜歡這個帝國,也沒人喜歡這個新帝國的皇帝。大家就像一名吝嗇又薄情的富家子弟,在產房外皺著眉頭等待著和女仆偷情的結果呱呱墜地,他迫切地想要衝進去抹掉裏麵兩個汙點,基於某些原因他無法這麼幹,於是他煩惱、焦躁、不安、恐懼,祈禱全能的母神製造一場難產將那個麻煩的女人和更麻煩的私生子帶走。然而母神並未聽到他的祈求,兩個麻煩都平安的活了下來,並且將在餘生中繼續折磨他。
或許遣詞用句有些誇張,但諸國確實不待見亞爾夫海姆,如果可以,他們連最起碼的外交禮儀都想拋開,直接一口回絕那令他們不快之至的邀請。
然而,沒有人敢那麼做。
即使不考慮引發外交糾紛的後果,也不在乎亞爾夫海姆強大的防衛軍,僅僅是出於對獨裁官閣下的畏懼,便足以讓他們擺出不勝榮幸的姿態,心平氣和地接下那張恨不能撕成碎片的邀請國書。
對諸國隱藏在親善麵具下的真實麵貌,亞爾夫海姆的外交官們也是十分清楚的。
早在獨裁官說出“當今的重大問題不是靠演說、協商和多數派的決議所能解決……隻能靠鐵和血!”時,用“鐵血政策”為亞爾夫海姆的獨立與崛起定調的那一刻起,亞爾夫海姆就注定會以一種危險且權宜的方式實現獨立與崛起。這個新生的帝國身處大陸中央地帶,要同時麵對來自海洋和陸地上的強大壓力,要不是有獨裁官能震懾諸國,隻怕終有一日無窮無盡的公國士兵將穿越拉普蘭的國土從陸地上,船堅炮利的阿爾比昂從海洋上同時發起攻擊,夾殺新生的精靈國家,重新瓜分大陸中央地帶。
從地緣戰略和諸國自身的利益來講,這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最不濟也要保住查理曼,使其成為牽製亞爾夫海姆的橋頭堡,將這頭剛出生的小怪獸鎖在籠子裏。之所以沒這麼做,完全是因為獨裁官閣下在萊茵戰役中表現得過於凶猛,即便心有不甘,也沒誰想要找死而已。現在獨裁官客客氣氣發了請帖過來,也沒人敢駁他的麵子。
一大票軍政高官和外國代表齊聚一堂是一件倍有麵子的事情,哪怕是曆史上最有權勢的教皇也沒辦法邀請到羅斯聯合公國的高級外交代表,這一次卻能將各大國外交代表都邀請到(女王、國王、沙皇的身體不利索,所以隻好臥床觀看了),堪稱一件了不起的成就。為了不至於到時候發生什麼尷尬情形甚至難堪的醜聞,以至於貽笑大方,損害皇帝和帝國的臉麵,導致一堆大小官員排著隊挨個被掛上肉鉤子,這些天有關部門著實盡心盡力。
呂德斯和凡爾賽周邊的駐軍、情報和治安單位是最勞心勞力的部門,沒有之一。要知道查理曼投降才一個多月,各地還有不少死硬的反亞爾夫海姆份子,某些地區還出現了武裝遊擊隊和反抗組織,其中還有些家夥自稱是查理曼王族遠親,號召國民挺身而出,趕走尖耳朵鬼畜,屆時大家都是從龍功臣,高官厚祿不在話下雲雲。對於此類狂徒,防衛軍表示消滅他們隻是時間問題,不過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一兩個心懷死誌的查理曼人衝進儀式現場,高呼口號,然後對準貴賓席開槍或者引爆綁在身上的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