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繞開已經被探明的雷區,可這樣也等於敵人的目的已經實現,攤上敵軍有個智商上線的指揮官,還會把你繞進精心設計的伏擊圈裏。
話題有些扯遠了,在幹擾粒子被發明出來之後,和所有的魔法術式一樣,“爆裂”隻能被封存進天晶裏,接受到“啟動”指令後才能發揮效果。基本上也就和普通的手榴彈、地雷差不了多少了,可成本卻貴了足足五倍都不止。查理曼在戰爭後期連常規武器生產都很難保證,怎麼可能再丟錢生產這種性價比低到慘不忍睹的東西,“爆裂”術式也就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之外。不過戰後隨著各種恐怖組織崛起,那些熱衷在人群密集區域放煙花搞事情的瘋子赫然發現,“爆裂”術式正是他們需要的東西——帝國境內對各種爆炸物和原料都嚴格管控,製作炸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些組織隻能使用黑火藥來製造爆炸裝置。而魔法師卻不同。帝國不可能在自己的領土上全天二十四小時散布幹擾粒子,隻要逮著機會,就算沒有天晶,魔法師一樣能在人群當中製造爆炸。隻要魔法師沒被幹掉,還能不斷重複使用。一時間,大大小小的組織都將魔法師作為優先延攬的人才,在與各式各樣的魔法師較勁的過程中,馬赫這樣的資深偵探更是沒少接觸“爆裂”術式與各種變體,隻看了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術式結構體,還粗略估算出這個術式陣列一旦發動可能產生的威力。
運氣好的話,呂德斯會失去一個區,最壞的情況下,帝國控製區會有四分之一被夷為平地。
——那些家夥瘋了嗎?
看著不斷實況更新完成的巨型術式陣列,馬赫寬闊的額角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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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夥是不是瘋了’——換成是我也會有這樣的疑問,再怎麼說,把無辜市民卷進自殺式恐襲一點也不像‘自由軍團’的做派。而其它組織又沒有係統化的複雜環境下施展魔法的人員、設備和術式體係。於是問題就來了,這個狀況到底是恫嚇呢?還是現場人員的獨斷?還是一開始就是這麼安排的?”
“夜鶯”將藍莓香草味的棒棒糖含進嘴裏,不習慣的口感差點讓她吐了出來。
在前線戰場上,糖和葡萄糖營養液是被當做興奮劑和軍糧來使用的,像“夜鶯”這樣的魔法師常常因為超負荷腦力勞動而不得不通過葡萄糖營養液來給大腦充電,長時間隻接觸這類物質使得不少遊擊隊員的味覺發生了變化。雖不至於像阿爾比昂人那麼離譜,不過能接受帝國防衛軍野戰食品(天下聞名的黑暗料理),一小撮人還吃得津津有味,實在是……
“夜鶯”也是眾多受害者中的一員,打接受潛入任務離開遊擊區開始,食欲不振的問題就一直困擾著她,可她依然掛著笑容將吃不慣的糖果硬塞進嘴裏。
身為新人菜鳥的馬賽之所以能反複使用“啟動”術式,不斷進行遠距離術式效果投射,除了借助天晶,最重要的關鍵便是“夜鶯”一直與馬賽保持意識共享狀態。靠著“夜鶯”的經驗和意識容量,馬賽才能一直強撐著。相對的,“夜鶯”的負荷也不輕,如果不是這樣不停地攝入糖分來緩解大腦疲勞,很可能會因為強烈的酩酊感而倒下。屆時別說隨機應變,恐怕直接因為共振失調(通過與馬賽意識共享,兩人的腦波高度重疊,使得“塞壬”不容易進行定位),導致兩人都被鎖定。
所以,不要說是吃不慣的食物,為了完成被交付的任務,就算是石頭,“夜鶯”也會吞下去。
“你們也一樣吧。隻要是皇帝的命令,隻要是上級下達的指令,不管是喪盡天良還是人神共憤,你們一樣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去執行。你們就是這樣的家夥。所以站在你們自己的角度上,一定會想‘換做是我也會這麼做,隻要最後能贏,犧牲多少人也無所謂,更何況這樣的大爆炸足以讓帝國顏麵盡失,甚至動搖帝國的統治基礎’、‘如果發瘋能夠獲得勝利,那麼發瘋也無妨’。因為你們自己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