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認為皇帝會幹出扣留甚至殺害外國代表團及共和國領導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但是現在開始,雙方都會在台麵上和台麵下圍繞拉攏諸國代表展開激烈的攻防。在這個過程中,會不會有什麼人搞出出格的事情——這一點是雙方都無法防備,同時樂於見到對方犯下這種錯誤的。”
接過安麗埃塔遞過來的薄荷水和提神藥片,馬賽快速灌了下去,接著說到:
“現在這座城市還有整個世界的命運,就取決於那座塔裏的交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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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李林和羅蘭都是非常理性的人士,參與此次會議的諸國代表也是精通國家政務的貴族官僚,人們似乎不應該擔心會有什麼激化局勢的情況,考慮到以往此類會議的流程和結果,還有與會者們的智慧和理性,此次會議多半應該也會像過去一樣,激烈但並不危險,即便談不出什麼結果,也不會鬧出人命。
但人們也不應忘記,過去的事例並無法全麵性的保障未來。
實際上,從臨時休會那一刻起,異常沉重的氣氛便籠罩了“語言之塔”。
不是因為情勢造成的心理負擔或精神壓力,代表們自身不用說,隨行的翻譯、侍從、護衛也是見慣了大陣仗的。當前局勢固然錯綜複雜,帝國與共和國之間更是一觸即發,但那充其量也隻是“緊張”的程度而已。大家會因此焦慮,但絕不會感到沉重。
眼前卻是超過了那個層次,跨過了心理上的焦躁,直接進入生理層麵的感受。
刺痛肌膚的寒意;
不知何處投來的視線;
明明空無一人的走廊,卻有人說看到麵無表情、少了一半頭顱的小孩;
偶爾打盹休息時,會聽到小孩或少女的笑聲和腳步聲;
聽上去就像是某種靈異現象,又或是服用藥物後產生的幻聽幻視,但這一切卻真實的發生了。
其原因倒也非常簡單。
“那個家夥……到底弄了多少……”
按壓著太陽穴,密涅瓦的歎息聽上去介乎於憤恨和悲鳴之間。
這位共和國的締造者一貫以強大的情緒控製能力著稱,戰爭年代麵對形形色色危機時的鎮定自若更是眾所周知,就在前不久,她還在震耳欲聾的噪音中思考問題,盤點局勢,規劃談判策略。如今……以最好聽的說法,也是失態。
沒人可以因此指責她,換成旁人以同樣條件置身同一場所,表現隻會不堪百倍。
根本無需懷疑。
試想,有誰能在邊上有幾十塊、幾百塊玻璃被人用指甲或別的什麼利器搔刮的環境下保持優雅?要是有誰反駁“這太強人所難”,那麼他也應該體諒正在聆聽亡靈大軍呼號的密涅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