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算的話這是遠遠不止的,這別墅裏一切的用度,水電費傭人的工資小到一包鹽,都是宋禦臣肩負,贍養家中長輩是掌舵人的義務。

但沒有人規定這個義務需要做到什麼份上,有些沒本事或者沒良心,隻是保證老人有口吃的,餓不死就行。

宋禦臣沒有接。

“收回去吧,你背上壓著這麼大的事業,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宋奶奶直接把支票塞到宋禦臣口袋裏,就算她沒有做過老板,也知道對於企業來說最重要的是流動資金。

末了,宋奶奶帶著私心,故意道:“而且你在外麵有個家,那個女人我看也有個女兒,你一個養三個,也是吃力。”

宋奶奶覺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無所謂,女人嘛,本事沒有男人大,但不知道林枝是不是喜愛名牌的人,要是跟林香凝一樣,動不動就買幾百上千萬的珠寶,那就太過份了。

宋禦臣就知道奶奶對林枝有偏見:“奶奶,枝枝她沒有花我的錢,她恨不得連房租都跟我AA製。”

沒那麼誇張,但宋禦臣覺得也差不多了,不久前林枝才說要把女兒的學費給他,委婉說不用他肩負這些額外的費用。

林枝是覺得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就算帶了孩子,也不影響這是兩個人的事,以前她沒錢隻能花他的,但現在有錢了,輕輕鬆鬆就能還個幾十上百萬,她想把這筆費用扛下。

宋禦臣聽得當場臉黑。

什麼叫額外的費用,那是他女兒,他應該,也很樂意。

“啊……”宋奶奶完全意外,林枝竟然這麼獨立:“她這麼能賺錢?”

“不然呢,你以為theone被成為殿堂級比賽是鬧著玩的?”宋禦臣無奈:“枝枝現在隨便一個設計都有上百萬的提成,設計活排都排不過來,都嫌我在家礙事了。這不,我說今晚回來陪你吃飯,她讓我呆久一點,說別礙著她練車。”

他把數字往大了一點說,上百萬隻是個別,更多的是大幾十萬,不過也快了,等冠軍的塵埃落定,林枝的身份立刻水漲船高。

“這樣啊……”宋奶奶覺得林枝真是顛覆她的想法。

她以為狐狸精都是拉著男人吃喝玩樂不務正業,就算男人要去上班,也想方設法把人纏著,每天都想去買買買或者旅遊,總之,酒池肉林,好不快活。

宋禦臣拍了拍奶奶的手背,他也不多說了,今晚奶奶接二連三麵對衝擊,先是把壞人當好人,然後把好人當壞人,他得給老人一點時間消化:“奶奶,早點睡,我先走了。”

站起的時候,把支票從口袋裏拿出來,放在桌麵上:“錢你還是留著花吧,你喜歡祈福捐贈,多點錢傍身會方便點。”

每次宋奶奶一捐最少一百萬打底,要是兜裏沒錢時常要問小輩,對老人來說也挺麻煩的。

而且宋禦臣覺得想看清一個不是掏空自己把自己佯裝成窮人,而是明明家財萬貫但就是不給她買,這種情況下要是還能繼續平常心對待老人,那才是真的善良。

不過宋禦臣很篤定林香凝做不到。

宋禦臣走了,房間裏恢複靜悄悄,宋奶奶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的事情,最後她把支票放進抽屜裏麵。

翌日。

林香凝的頭好得七七八八,她照鏡子都怪自己身體素質這麼好幹嘛,應該再血肉模糊幾天,讓她好博取老太婆的疼惜。

不過讓她再撞一次牆她是不敢了,昨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直接往牆上kuang的撞了過去,那一刻是真的暈。

林香凝把紗布纏好,佯裝重傷的樣子,一個晚上沒吃沒喝,嘴唇幹裂,臉色蒼白,很是惹人憐。

她拉門出去,一樓飯廳飄來陣陣的粥香味,老太婆一個人坐在主桌前喝粥,而手邊壓著一張支票。

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支票上麵是多少錢。

難道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