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冷漠地凝望著站在黑夜裏的那人,她曾是她的青梅摯友。
現在莫之姚出現在這裏,肆無忌憚,差點毀了顧氏。
心裏酸楚,更多是難言的失望。
莫之姚從前做過的事,她不是不清楚,隻是不願意相信。
青岑美眸如冷玉一般,輕易洞悉一切,她淡色的櫻唇不緊不慢地啟開,語調冷漠,冷如冰霜。
“姚姚,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知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莫之姚靠在那裏,仰望著她,心底裏的懼意,一點一點地蔓延開,蠶食鯨吞著她的理智。
她心存一點僥幸,“青青,我不是故意過來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行了,別裝了。我看著也累。”青岑利落地打斷她,清傲的眼裏隻有冷漠。
她的語調涼薄至苦,“你算計我,我可以忍。你算計若漪,算計顧氏,我絕不可能再姑息養奸。”
莫之姚狠狠地一怔,心裏那點僥幸也跟著蕩然無存,她緩了半天,才擰著眉頭恍然問了一句,“原來你從一開始就都知道了?”
青岑漂亮的眼底有深深的倦意,她不置可否,嗓音聽起來也有幾分疲憊,像是在宣判,“姚姚,南城已經不能再留你了。”
莫之姚愣愣地看了她許久,恍惚的眼神含著幾分病態,她靠在原地的牆壁上,身形晃了晃。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彼時,門外響起腳步聲,易遲趕了進來,他徑直朝青岑走過來,緊張地問,“小姐,你怎麼樣?沒事吧?”
莫之姚錯愕地看著突然到來的易遲,眼底的妒色再度被點燃。
青岑驚訝之餘,隻是淡淡地啟唇,“我沒事。你不是離開南城了麼?”
易遲的眼裏隻有關切,他回答道,“顧會長的意思,讓我今晚留下。”
莫之姚再也看不下去,她病態的眼神裏更添幾分怒意,歇斯底裏地喊出來,“我才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這樣?”
一道低沉邪肆的聲音響起,帶有男人獨有的磁性,穿透力與震懾力極強。
“莫小姐,你是怎麼和易總成婚的,你心裏有數。”
慕臨止的身後隻跟著一個沈特助,卻好像跟著千軍萬馬,來勢洶洶。
他眸光銳利,淩厲地掠過一切,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隻有望向顧大美人的時候,眼底才會漸染起溫柔和縱容,他走到青岑身邊,不露痕跡地一把擁她入懷,隔開她與易遲。
慕臨止眸光幽幽,薄削的唇抿起,語調慵懶,卻含著幾分醋意。
“寶貝,你這次用的時間太長,我都已經睡醒一覺了。”
青岑眼底的倦意才稍微散去,眼波流轉,從容地靠在男人懷裏,隻是輕笑一聲,“我送你的眼罩還舒服麼?”
慕臨止眉眼帶笑,喉處微微一動,嗓音低沉慵然,“嗯,很舒適。”
他們在滿室硝煙裏談情說愛,旁若無人。
沈晝眼疾手快,把程若漪扶到一旁的軟椅上,“程小姐,你好像受傷了。”
“沒大事,就是擦傷而已。”若漪嫌棄地翻了個白眼,看向那對不幹正事的夫妻,“姐,姐夫,你倆差不多得了。好歹也要注意下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