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皆是止步,各個一臉嘲笑,不屑的對著髒兮兮的少年指手畫腳,絲毫不會因為他隻是一名十五歲的孩童而有所收斂。
是的,髒兮兮少年就叫趙小三,今年正好十五周歲,在這小鎮中也算得上是出了名的。
出名並非是他年齡尚小生性頑皮,不是因為去別人家裏敲死幾隻小雞,也不是因為拿著菜刀偷偷砍人家的白菜,更不是趁人不注意將搭在屋門外晾曬的衣服燒掉,而是因為他的生母,趙芙蓉。
趙芙蓉在這小鎮內第一富豪方府家做丫鬟,原本就長相出眾,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嫵媚,是屬於那種一個眼神便會把你勾走的禍水,不愧名字中有芙蓉二字。
隻要趙芙蓉出府上街,那麼有家室的男子必定會被自己的妻子拉回屋中,在關門之際還不忘朝著地上吐出一口口水,咒罵一聲:“狐狸精!”
但禍水終究是禍水,不知在何時,這趙芙蓉一夜之間竟是大了肚子,這般醜聞傳出去,隻會讓這方府蒙羞。
具體這孩子是誰的,小鎮內的居民不敢高談論闊,但私下心裏都明白,怕是這方府主人的私生子。
畢竟一位美人兒天天在自己麵前晃悠,任誰也把持不住啊,他們隻是普通人,都有著七情六欲,並非是那高高在上的修真者。
在被發現肚子大了的趙芙蓉後,小鎮居民們隻記得那晚在方府傳出的淒厲哭聲和歹毒的咒罵,更令人難以忘懷的是那鞭鞭到肉的沉悶聲響。
自此之後再也沒人見過這位名叫趙芙蓉的美人兒,有人猜測是被關進小黑屋了,也有人猜測是那晚已經被這方府主人的正房活活打死了。
但也就在幾個月後,方府多出了一位繈褓嬰兒,並且還是個男嬰。
而這名男嬰,便是這髒兮兮的少年,趙小三。
“休得胡說!我何時被管家毆打過?”
趙小三氣急了,臉色更為紅潤,看上去就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一般。
“哈哈,還不承認。”
麵對著再次嘲笑自己的眾人,趙小三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青竹,一臉的猙獰之色。
看到趙小三這幅作為,周圍的群眾也是無趣的聳聳肩,緩緩散去。
“你笑什麼?”
原本看到眾人散去,趙小三心中鬆了一口氣,但誰知身後還是響起了一陣陣不和諧的笑聲。
當趙小三咒罵一聲後回過頭去看到身後的人,臉色微變。
這道人影便是這酒樓的老板。
隻見酒樓老板收住笑容,嫌棄的擺擺手,道:“去去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趙小三吐了一下舌頭,站起身來,手中還是緊握著那一小節青竹。
劍一拍拍屁股,對著酒樓老板微微行了一禮,算是感謝他讓自己在這裏坐了許久。
“咳。”酒樓老板看著離去的兩道小小少年,微微一歎,道:“怎麼這天元宗的孩子會與這個小無賴在一起?”
想不通的酒樓老板晃晃腦袋,便回了屋內。
“劍一,你相信嗎?”
走至街道中,趙小三立住身形,一臉正經的望著身旁的劍一。
劍一一臉疑惑,道:“相信什麼?”
趙小三舉起手中的青竹,笑道:“早晚有一天,我會用手中的劍讓方府,不,讓天底下所有的人不敢再小瞧我趙小三!”
看著趙小三的模樣,劍一皺眉深思,道:“那你也要有一把劍才可以。”
趙小三寡言,沉默了許久,道:“我聽那茶館的說書先生說了,境界達到最高者,本身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即使手中無劍。”
劍一搖頭,表示不明白。
趙小三見此,來了興趣,激動的說道:“我不需要劍,因為我本身,就是一把劍!一把無堅不摧,最強的劍!”
劍一還是微微搖頭,重複著剛剛的話。
“那你也要有一把劍才可以。”
趙小三怒笑一聲,罵道:“你可真是個呆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