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莘和王三寶到另一人牙子處。
“客人請進,你們可是要買人?”牙婆熱情招呼道,“我姓江,叫我江牙婆就好。”
“江牙婆,我們要買一批會專門手藝的人回去,你手上有多少人選?”
王三寶講明需求,希望這裏人能多一點。
“那你們可是來對地方了,我江牙婆經手的人個個都是頂好的。”
江牙婆話一轉,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為她後院中賣身的人可惜,“要不是家中情形所迫,哪個會願意去別人家為奴為婢?”
王三寶沒搭話,江牙婆隻好收拾好情緒,笑著道,“你們想要什麼樣的人?”
“會廚藝的有嗎?”王三寶問。
“有有有,手上有好幾個呢,我把他們叫出來,你們自己挑。”
江牙婆立刻讓人去後院把人叫出來,一共有五個人。
付子莘看了看他們的衛生情況,比較整潔,手指甲剪了的,手部、麵部以及衣服都幹幹淨淨。
年紀最大的是個胖子,本來自己經營一家酒樓,做菜手藝一絕。
後來被好賭的兒子輸掉家產,便賣掉了酒樓。
兒子因為借了高利貸,被放貸的人砍死,家中隻剩下他一人。
他妻子早逝,兒子又未成家,痛失愛子後仍被追債,幹脆賣身為奴。
另外兩個年輕小夥子,均來自偏遠的鄉下,之前在酒樓廚房打雜,後又被轉手賣給江牙婆。
還有兩個廚娘,一個曾經在大戶人家做飯,另一個曾走街串巷賣過自己做的小吃。
“胖大廚被追債,到時候我買了去,豈不是要鬧到我那裏?”王三寶有些擔憂。
“那放高利貸的也是黑心,百來兩銀子利滾利,不僅要了他半生的心血,還把他惟一的兒子殺了。”江牙婆咒罵道。
“錢沒有,命一條!”胖大廚再次聽到過去的慘事,沒忍住怒氣,心中意難平。
兒子去世後,家財散盡,他在好友酒樓廚房上工。
那群人每天都到酒樓騷擾,最後他一氣之下幹脆自賣自身。
王三寶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真的來四方書院搗亂,他才不怕,拿這個說不外乎是想讓牙婆降些銀子。
“賣身後就是主家的人,他們找來也沒理。”江牙婆見多了這種情況,“把他們趕出去就是。”
“管家,讓其餘人一起出來,快一點選完好回去。”付子莘催促道。
“那麻煩牙婆把剩下的人都叫出來,我們一起選。”
王三寶讓會廚藝的這五人先站到一邊。
“我這裏人可不少,房間裏站不下。”江牙婆想著所有人都出來,鬧哄哄的不體麵。
“你告訴我想要會什麼技藝的人,隻要我這裏有就給你叫出來。”
“技藝不論,隻要有專長,你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一般人牙子手上都不會有太多人,幾十個算多的了。
“行吧。”江牙婆隻好依言讓他們都出來,一共二十三個人。
王三寶照舊先檢查衛生和觀察眼神,排除了七個人。
“他們都有專長的吧?”王三寶問。
“都有的,我經手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看家的本領。”江牙婆保證道。
“行,留下的二十一個人我們都要了,你報個價。”
“四百兩。”確實是個大主顧,江牙婆心中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