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酥似乎找到了白硯池的軟肋,這讓她心情格外舒暢,也就不打算計較誰睡床鋪、誰睡竹板床了。
愉快地抱著被褥躺到主板床上,時小酥仍然沒有睡意,單手撐額側臥,笑眯眯看向一張臉黑臭黑臭的白硯池:“別悶悶不樂的啊!該不會真生氣了吧?”
“跟你生氣?犯得著嗎?”白硯池背對她躺著,語氣不冷不熱。
似乎有點富家少爺那股傲嬌味兒了。
仰麵躺下,時小酥枕著雙臂,故意道:“我猜你不是因為我生氣,而是因為你的寶貝郡主吧?唉,她真的是太可愛了,換作我是男人也想娶她啊!錯過了多可惜!”
白硯池沉默少頃才道:“別拿她開玩笑。她是個好姑娘。”
“我知道她是個好姑娘,天真單純又善良。所以我才想不通啊,為什麼你不肯放棄這樁婚事,以她的善解人意,應該不會介意的。”
“……我有不能這麼做的理由。你到底睡不睡?不睡的話別煩我。”
白硯池之後再不吭聲,似乎真的睡著了。
一夜無話後,又是看似再普通不過的一天。時小酥起早去給老侯爺針灸,發現老侯爺咳血胸痛等症狀基本已經痊愈,告知趙氏後,趙氏又是一陣抹淚感激,還偷偷塞給她一包銀子,說是診費。
自家人自然沒有診費一說,換言之,趙氏待她雖好,卻沒打算真的當她是白家兒媳,這反倒讓時小酥能夠心安理得收下銀子。
才過了早飯時間,白芷荇便來催促,急著讓時小酥和他一起去店鋪。從他手中握著的圖紙和泛黑眼圈可見,白芷荇大概一夜未眠。白硯池雖不情願,卻還是遵守昨晚的承諾,隨二人一同來到臨坊的綢緞莊。
“這裏有遼郡最好的綾羅紗緞,配色也很豐富,應該能夠達到你的要求。”白芷荇將圖紙交給掌櫃,而後便把時小酥待到後院茶桌前暫坐。他親手為時小酥倒了杯茶,完全無視白硯池青黑交加的臭臉:“趁他們剪裁的功夫,我們來談談怎麼分利吧。成本這邊我擔著,刨除成本外,你想要幾分利?”
涉及到錢的事,時小酥從來都很認真謹慎。
店鋪,材料,人工,這些都是白芷荇出,說白了她提供的無非就是想法,要太多肯定不行;但這樁買賣最重要的就是創新,所以要少了又不合算。
想了想,時小酥伸出三根手指。
“三分利麼?倒也不多。”白芷荇表示可以接受。
“三分利隻是一部分。除了收入分成外,我還想要一樣東西。”時小酥不確定白芷荇是否會答應,雖有幾分忐忑,卻還是斬釘截鐵道,“我希望七叔能在綢緞莊給我一處攤位,不用太大,我想賣些自己的東西。”
白芷荇托腮思索:“攤位嗎?這個可沒法用具體價格衡量……不過,你要是能做出什麼名堂的話,對綢緞莊有利無害,姑且可以算是雙贏吧。”
“所以……你答應了?”時小酥心中暗暗狂喜。
白芷荇略一點頭:“攤位可以給你,不過我們得有個約定。三個月內,你的買賣成了,我繼續借給你;但如果你在虧損,那就抱歉了,攤位我隻能收回。”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