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不用不好受,你已經是侯府的人,天大的事有老頭子我撐著,不會讓你遭人冤枉的。”
“嗯。”時小酥輕輕應了一聲,雖然感動於老侯爺的袒護,更多的注意力卻還在媛韻郡主被下毒這件事上。
白硯池見她心不在焉,找個借口把她帶回房間。
“應該不會在為媛韻的事內疚吧?如果是的話,大可不必。”白硯池關上房門。
時小酥坐在竹床上,雙腿蜷起:“為什麼要內疚?又不是我下的毒。比起內疚,還不如早些揪出幕後黑手,這樣才算對得起無辜遭受連累的人。對了,你之前說林府爆炸案在多次輪回中屢次發生,那你有沒有查出凶手是誰?”
“沒有,根本無從查證。”白硯池一邊在櫃子裏翻找,一邊耐心答道,“無論是縣衙還是唐印,追查到最後都一無所獲,這反而讓我覺得爆炸案正是那些來無影去無蹤的殺手所為——也就是你所說的三十六天罡。除了他們,我想不出還有誰有這般能耐,一點痕跡都不留。”
“這樣說來,爆炸案的根源還是在這裏,那麼媛韻郡主被人下毒的目的也就不難理解了。”
白硯池回身,一支藥瓶丟到時小酥手中:“旁人看來,你作為名不正言不順的少夫人,必然擔心媛韻郡主橫刀奪愛,狠心下毒合情合理,何況還有她本人親自指證。如此推測,真凶的目的無非就是挑動林家對你和侯府的憎恨,想要借助林府勢力來滅掉白家。”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時小酥把玩著藥瓶,麵帶惑色,“我不知道我的推斷對不對——無論是之前在假山後聽到的對話,還是爆炸那晚殺手所說,都提到給他們發號施令那個人暫時還不想殺十娘的打算。可這次給媛韻郡主下毒的行為,首要栽贓對象就是我,這就與前一個推斷有所衝突了。”
“那麼這裏麵就有兩個可能,一是嫁禍你的人和三十六天罡無關;二是三十六天罡之中,除了被唐兄殺掉的那個人外,還有人違背上級命令想要殺了你。”白硯池精準地道出了時小酥餘下推測。
長歎口氣,時小酥張開手臂倒在竹床上:“我怎麼就這麼倒黴?莫名其妙招來殺身之禍。侯府孫媳婦還真不是個好差事!”
“這就打算休息了?起來。”白硯池瞥她一眼,突然解開衣衫向她走來。
“你幹什麼?”時小酥嚇了一跳,骨碌坐起,警惕……也可能是貪婪地看著他線條優美的上身。
“你說我能幹什麼?腦子被狗吃了?”走到她麵前,白硯池伸手一指她手中藥瓶,毫不客氣,“讓你給我換藥,不然我把藥瓶給你丟著玩嗎?”
時小酥張大嘴,愣了愣,有氣無力“哦”了一聲。
白硯池又氣又笑:“你那張失望的臉怎麼回事?你以為我要幹什麼?饑不擇食?”
“不是,我以為你打算陪我練練呢。”時小酥不情不願繞到他身後,解開紗布,老氣橫秋一聲歎息,“每次想找個人過過招你都說有事,要你這個夫君有什麼用?還不如——”
話說一半,時小酥陡然收聲,視線定格在白硯池背部的傷口上。
她忽然想到自證清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