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嵐得知消息後,立刻封閉了花榭山莊以防“凶手”逃走,並再次將幾位郎中請回。等他安排好一切趕到時,時小酥卻已經處理好白硯池中的毒,神色凝重站在床榻前。
“他怎麼樣了?”沈輕嵐有些慌。
“我們在地窖裏困了有半個時辰,他體內的藥效已經開始消退,加上剛才給他灌了不少水,現在已經清理得差啊不多了。不過……”時小酥話鋒一轉,衣袖之下拳頭緊握,“那藥比我想象中更加陰毒,表麵上看他毫發無損,實際上五髒六腑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不是三五日能夠恢複的。”
沈輕嵐眼中漫過一絲殺意,又很快藏起。
“剛才郎中跟我說,小侯爺是中了那種卑鄙之藥又無法發泄,所以才導致藥性反噬傷了身體,可是真的?”
時小酥略一猶豫,而後輕輕點了下頭。
“那我倒是想問問少夫人了。”沈輕嵐冷笑,看向時小酥的眼神多了幾分怒意,“你自己就是大夫,又知道他被人下藥的事。倘若地窖之下無人可以幫他,我也不說些什麼,可當時你就在他身邊,且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為什麼不肯救他?是覺得他不值得你救,還是你根本就希望他死?!”
咆哮質問傳出屋外,裏裏外外的人噤若寒蟬,皆是一副緊張之色。戚淩霄站在時小酥身後,忍不住想要上前替她開解,卻被時小酥攔下。
“沒能幫上忙確實是我有愧於他,沈莊主作為朋友為他鳴不平我也可以理解,但是非對錯都是我和他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我不覺得沈莊主有資格要求我給你答複。”時小酥用身體擋在門口,與沈輕嵐冷靜對視,“沈莊主與其在這裏跟我做不必要的糾纏,還不如去查查究竟是誰在暗中搗鬼,誰才是導致白硯池受傷的罪魁禍首。”
“這些用不著你教,我出來混的時候,你還是個蛋呢!”
“那還真是失敬了,我沒想到沈莊主已經這麼大年紀,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叔叔大爺?”
沈輕嵐氣急敗壞風度全失,時小酥也犯了強脾氣針鋒相對,眼看二人衝突就要升級到動手,戚淩霄連忙介入二人中間勸架,和其他人一起,好說歹說才把二人拉開。
混亂中,誰都沒有注意到,時小酥將一張紙條悄悄塞進沈輕嵐手中。
沈輕嵐微微一愣,而後明白了什麼,又擺出惱羞成怒的表情與時小酥爭執了幾句,隨後在眾人勸阻之下離開。走出院落百步遠,他打開紙條匆匆閱過,臉色頓時一變,調轉方向奔著青梅住所疾行而去。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當他帶著人手將青梅住處團團圍住時,卻發現已經是人去屋空。
此時的青梅正快步走在去往媛韻郡主房間的路上。此前郎中給她帶來了媛韻郡主的口信,讓她及時趕到關押時小酥的地方,一旦白硯池過去,務必想辦法將他們二人困於其中。她照著做了,卻不清楚媛韻郡主的目的,而後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媛韻郡主的所作所為,完全偏離了她和丹丘子的計劃。
“郡主能告訴我你都做了些什麼嗎?我發現你最近有些不太乖,似乎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呢!”輕而易舉撂倒看門的人,青梅猛地推開房門,臉上掛著毫無善意可言的冰冷笑容。
三寸長的鋒利薄刃,悄然藏於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