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東白細長的眼睛眯了眯,思索了一陣以後,笑眯眯的說,“沒關係,你回去換衣服,下了班以後我會去你家樓下接你”
他對於我還是心存著戒備。
我猜測,沈東白的家估計在很難找的地方,隻要他帶著我四處走一圈兒,我就不認識了。
他這是在防備我?防備我忽然造訪他的家裏?
我抿著嘴,麵上笑嗬嗬的答應了下來。
接著在跟沈東白告別以後,我深呼吸提醒自己,葉知微,冷靜下來。
這件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沈東白不會這麼輕易的把我帶回家,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可以輕舉妄動。
告誡完自己以後,我笑了笑,徑直走出公司。
在確定沒有人跟著我以後,我找到了一處電話亭,從手機裏翻查出夏歌的電話號碼,給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夏歌今天出了大事,心情十分的不好,接通電話以後看見是陌生的號碼,很暴躁地問我,“你是狗仔嗎?”
我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可以聽得出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故意挑釁道,“夏小姐,今天您的秘密情人沈東白,要在家裏約見一個新歡,我已經得到了一手消息,夏小姐要是不想要明天被報紙刷屏的話,需不需要考慮給我一點兒封口費呢?”
“你胡說些什麼,我跟沈東白清清白白的,你是哪個報社的狗仔!”
夏歌下意識的就在痛斥我。
但很快,她說完以後,那囂張的氣焰忽然一停滯,追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嗎?是哪個小賤人?”
我‘嗬嗬’笑了兩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給夏歌繼續說話的機會。
以我對她的了解,今晚她一定會殺回沈東白的家裏,這樣的話,沈東白原本的計劃就不能得逞了。
做完這一切以後,我輕鬆的拍了拍雙手,離開了電話亭,無視掉身後一直在響的電話。
隔著千裏萬裏,都可以感受到夏歌那發了瘋要殺人的心情。
我的心情甚好,回家挑了一件徒手很難脫下來的衣服換上,然後安安靜靜的在樓下等著沈東白。
晚上六點半的時候,沈東白如約而至。
紳士地兩聲喇叭,我跟一個小兔子一樣竄進了他的車子裏,還順便調皮的朝他吐舌頭。
畢竟要扮演一個即將要被吃掉的小白兔。
沈東白側過身來替我扣上安全扣,笑著說,“小丫頭,我可是精心為準備了晚飯哦,你一會兒一定會感動的。”
“謝謝沈大哥。”我違心地笑了笑。
你精心準備的?你不過是花錢請別人準備的而已。
這世間所有用盡心思的東西,都是金錢買不來的。
我坐在這裏搖搖晃晃,不知怎的,想到這一句話,就忽然想起那天夜裏,沈言池跳進深海裏為我拿到的一顆珍珠。
樸實卻銘心刻骨。
我搖了搖頭,試圖把沈言池的影子搖出我的腦袋裏,強迫自己去想夏歌的事情。
這個時候,夏歌應該也快要到了吧?
她會不會走錯路,又或者,她會不會不認識沈東白的家?
轉念一想,不會的。
她跟沈東白苟且了這麼久,要是連沈東白的家都不認識,她怎麼會心甘情願去跟著他做那麼多壞事?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坐在沈東白的車子裏,十五分鍾以後,他的車子停在了幾座聯排的小公寓門口。
我的眉頭皺了皺。
這隻老狐狸。
以沈東白的身價地位,他怎麼可能會住在這樣聯排的小公寓裏麵?
除非,這是他其中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說難聽點,就是特意為了跟女人約會而買的房子。
狡兔還有三窟呢,沈東白會這麼對我,我一點兒也不意外。
看來,今晚肯定是一無所獲了,我隻能再接再厲去博取他的信任,爭取可以去到他真正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