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邵棣手腕腳腕磨出了血。
房屋搖搖欲墜,他心急如焚,想去見陸曼青一麵的執念讓他雙目變得瘋狂。
突然,房梁塌了,就在許邵棣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
有人護在了他身前,然後用匕首割開了繩子。
“陸之源?你怎麼來了,曼青呢?”
陸之源呼了一口氣,後背被砸得生疼,似乎還有個銳利的物體穿過了他的腰腹。
“走了。上海早晚要淪陷,我把她送到香港了。”
許邵棣聽完後,也長舒了一口氣。
“走了好。”
他與陸之源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互相攙扶著往外走。
“好好照顧她。”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在說什麼?他喜歡的明明是你。”
又是同聲,兩個人從未如此默契。
陸之源簡直想敲開許邵棣的腦子,看看裏麵究竟是一些什麼。
許邵棣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先去防空洞,保命要緊,剩下的以後再說。”
陸之源摸了摸自己身後的血。
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了。
兩個人像戰友一樣,並肩趕到最近的避難所。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許邵棣才發現陸之源臉色十分蒼白。
“你怎麼回事?”
“照顧好曼青。順便替我問她一句,我救了她最愛的人,可不可以原諒我做得那些壞事。”
“我不會幫你問的。”
許邵棣翻過陸之源的身體,按著他的傷口。
“你自己問,既然你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就當麵道歉。”
這次空襲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許邵棣的手一直沒有鬆開,哪怕已經沒有血液往外流了。
許邵棣把陸之源送進醫院的時候,他渾身冰冷,早就沒有了呼吸。
醫院裏到處都是哀嚎的人。
許邵棣身上的傷口開始化膿了,他卻感覺不到疼。
首發是蝶戀
安葬好陸之源後,許邵棣往軍隊走去。
此後,他再也沒有牽掛了。
他的生命將獻給這片土地,直到為它流幹最後一滴血。
陸曼青以為許邵棣被掩埋在廢墟之下,所以她留在了廢墟之上。
槍炮聲不斷在她耳邊炸響,都沒有嚇走她。
她倔強的守著那片廢墟。
聞芷被陸之源的手下追殺,過上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她曾經給許邵棣寫了一封信,他沒有看,隻是把路白接回了軍隊。
半年後,戰役結束,上海市結束了淪陷的局麵,一切又進入了百廢待興的局麵。
許邵棣帶領著一群兄弟重新修建了許家。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半年來的淪陷生活與大小戰役。
“對了,少將,你還記得半年前的那次空襲嗎?規模很大,時間持續也很長,傷亡特別慘烈的那次。”
許邵棣隨意地點了點頭。
“兄弟們當時來找過你,不過這裏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嗯。”
半年來,大家已經習慣了許邵棣的沉默寡言。
但他在戰場上雷厲風行,不怕死地往前衝,他帶領的支隊讓人聞風喪膽。
“但我們看見了一個女人,就是那次少將你被困在山上的時候遇見的那位小姐。”
許邵棣心裏咯噔一下。
“你說什麼?”
“少將你忘了?你當時還莫名其妙的開了三槍,幸好沒把匪寇引來。”
許邵棣耳朵裏嗡嗡作響,感覺整個人的血液都冷卻了。
“她當時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廢墟之上,我們就把她送到醫院了。”
“後來呢?”
許邵棣渾身顫抖,帶著哭腔問。
大家都傻眼了,那人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
“失血過多,差點沒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