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邵棣再也站不住了,絕望地跪倒在地。

雙手捶地,像野獸一樣嗚咽。

眾人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少、少將……我還沒說完,沒救過來,也沒死。”

許邵棣瘋狂地奔向醫院,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許邵棣胡子拉碴的守在陸曼青床前。

雖然她成了植物人,但他相信,她會醒來的!

“少將,你都盯著人看好幾天了,休息一會兒吧。”

自家少將一臉癡漢樣也是讓眾人不忍直視。

許邵棣卸去了官職,盡管眾人皆不舍,但是他態度很堅決。

日本人已經唱摔,把他們趕出這片領土指日可待。

他好不容易撿來的命,隻想多陪陪他喜歡的姑娘。

那是一個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日子。

許邵棣一睜眼便對上了一雙澄澈的清眸,裏麵似乎不摻雜任何雜質,滿滿地倒映著自己。

那一刻,許邵棣手足無措,呼吸都亂了。

而她突然笑了,笑靨如花般看著他。

“許邵棣,我們是殉情了嗎?”

“什麼?”許邵棣一愣,隨後眼淚便掉了下來。

“你以為我在廢墟裏?”

陸曼青歪著頭,眼裏帶著天真地問道。

“你不在嗎?”

“傻瓜。我們都還活著。”

“許邵棣。”

“嗯?”

“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沒有來。”

“對不起。”

許邵棣拿出香包遞給許邵棣,他有些詫異的伸手接過來。

“原來被你撿走了。”

“那你還會……扔掉它嗎?”

“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許邵棣像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緊緊握著。

陸曼青眼角滑過兩行淚。

“許邵棣,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嫁給你是帶著任務的。”

“我不在乎。”他想也不想地回道。

“母親說,我的任務就是拴住你的心,那麼,陸家自然而然就會扶搖直上,我就不必一生都跟人勾心鬥角。母親知道我性子倔、腦子笨,大概是想給我指條明路吧,但是她給的任務更難。”

許邵棣微笑地握緊陸曼青的手。

“不。你完成的很好,任務圓滿。”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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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我以為我很失敗。那個時候年紀小,不懂得怎麼表達感情。後來……就沒有了機會。”

許邵棣搖頭。

“失敗的是我。沒關係,我們以後會有很多的機會。”

是他,明明一眼就可以望見她的心,卻偏偏要把她想的那麼壞。

“你還記得,我下砒霜那次嗎?”

許邵棣點頭。

“我學過醫,知道分寸的,包括那一剪刀,不會刺到你的心髒。”

許邵棣起身吻了吻陸曼青的額頭。

“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全都相信。”

陸曼青眼裏一亮,“真的嗎?”

許邵棣哽咽道,“真的。”

“那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那天我在你背上說得是,”陸曼青有些嬌羞地別過眼,“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許邵棣緊緊咬住嘴唇,並不發達的淚腺卻失控了。

“再背我走一次好不好?我想去看看外麵的櫻花。”

櫻花樹下,陸曼青淺淺的呼吸勾著許邵棣的心。

“你要替我多看看這人間的美景,多吃一些這人間的美食。”

“答應我,好不好?”

許邵棣搖頭。

“許邵棣,我求你。”

許邵棣早已泣不成聲。

“你從來都沒有答應過我什麼,這一次就答應我吧。”

“好。”

她的身體如一薄蟬翼,沒有一絲重量,但他卻覺得被壓得喘不過氣。

“謝謝最後你給了我一個你喜歡我的美夢。”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微風拂過,櫻花簌簌掉落在男人肩頭和女人的背上。

“我喜歡你,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