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處長聽嚴練開始點將,便按照自己事先設計的思路,不慌不忙地開始發表自己的意見:“同誌們,剛剛何局長就葉鳴的問題,闡述了他自己的觀點和看法;嚴書記也結合何局長的意見,就這個問題做出了幾點指示。剛剛我歸納了一下兩位領導的觀點,中心的意思就是三點:第一,葉鳴有受賄和嫖娼的嫌疑,但現在還找不到證據;第二,葉鳴與龔誌超關係密切,所以有可能參與了龔誌超領導的黑社會組織;第三,葉鳴最大的罪嫌,是利用他在省裏的關係和後台,為k市市委市政府查處龔誌超團夥設置障礙、迫使專案組改變對龔誌超團夥的定性,並使龔誌超等人成功地逃脫了法網。
“所以,嚴書記和何局長認為:鑒於葉鳴與龔誌超的特殊關係,根據舉報人提供的線索,結合對陶永審訊的結果,我們應該對葉鳴采取立案偵查措施,並且要刑拘或者是逮捕他——嚴書記,何局長,我上麵歸納總結的沒有錯吧!”
嚴練和何致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他的總結。
王副處長繼續說:“對葉鳴的訊問和對陶永的審訊,都是何局長與我一起完成的。但是,通過這次訊問和審訊,我卻有和嚴書記、何局長不一樣的觀點。
“第一,我認為葉鳴所謂的受賄和嫖娼的問題,是不存在的。不是證據不足的問題,而是根本沒有這回事。因為根據葉鳴的供述,他雖然在實在無法推脫的情況下,收受了清泉賓館兩張共計十萬元的銀行卡。但是,他在第二天就將這些卡上交到了他們縣地稅局監審室,並進行了登記。這是有案可查的,而且我們也去核實了,確實是這麼回事。那麼,按照相關的黨紀條規,葉鳴的行為不僅是對的,而且是值得表揚和提倡的。
“至於說他嫖娼的問題,這種事大家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公安機關捉奸在床,或者是提取了諸如精 斑、***之類的物證,那是無法認定他嫖娼的事實的。更何況,舉報者也隻是提供了一小段葉鳴與小姐唱歌摟抱的錄像,並說也帶那個小姐去開房了,但這也僅僅是舉報者的一麵之詞,而葉鳴是堅決否認的,並且願意與那個小姐對質。所以,這個問題也是無法認定的。
“第二,關於葉鳴與龔誌超的關係問題,據我的看法,他與龔誌超關係好,這是事實。但是,如果我們據此就認定他參與了龔誌超黑社會團夥,甚至說他與龔誌超團夥同流合汙、沆瀣一氣,幹出了違法犯罪的勾當,我認為這是一種很不負責任的言論,也是一種莫須有的錯誤推斷。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們都很清楚:人是一種社會動物。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與各式各樣的人交往,總會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葉鳴是一個地稅局的副分局長,而且他們分局所管轄的納稅戶,都是城區的。而龔誌超,如果剔除他的黑社會老大的身份,單純從商業的角度來看,他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人,也是一個經常要與一分局打交道的納稅戶。那麼,葉鳴作為一分局的實際負責人,他在稅務工作中與龔誌超相熟、與龔誌超來往,最後兩個人發展成為好朋友,這是很正常的一種交往,也是很正常的一個過程。反過來說:龔誌超在新冷縣,肯定認識很多很多人,其中也絕對有很多很多公務人員。如果說每一個與龔誌超認識的人,我們都認定他是他們團夥的成員,這個推論正不正確?顯然是不正確的。因此,何局長以葉鳴是龔誌超的朋友這一點,就推斷葉鳴是龔誌超團夥成員,我是不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