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和心血來栽培你,你竟然還會蠢成這樣,連那樣的錯誤你也能犯……你啊你,你到底要讓我怎麼罵你,你才能給我爭氣一點啊!?”
周雪梅實在氣不順,連腦門子都疼了,訓斥的話語不知道罵了多少,可還是消不掉心裏的那股子怨氣,便又站在床前指著蘇蔓的額頭戳了戳。
此刻,蘇蔓就坐在房間裏的床沿邊上,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淩亂的頭發也都綁了起來,可那兩邊被周雪梅打腫脹的臉蛋卻也因此全部露了出來,兩大片青紫的顏色看起來很有幾分嚇人。
周雪梅還在一邊上使勁罵著,她便低著腦袋一個勁兒的低聲啜泣,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又滴落在了衣服上,在上麵留下了好幾處暗色的水印。
周雪梅聽到她的哭聲,那心裏頭便越是感覺到心煩,在房間裏來回的走動了好幾下,轉個身便就恨恨的罵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現在這個時候哭還有什麼用,那麼好的一副牌,你也能打爛成這樣,我怎麼就偏偏教出了你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今天晚上的這一出戲,我那麼多年的努力都快要化為泡影了,那都是被你毀掉的!”
周雪梅氣得咬牙切齒,滿臉滿眼都是對蘇蔓的恨鐵不成鋼。
她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原本好好的局麵會一下子就變成現在這樣,偏偏這毀掉她一心經營出來的好形象的人還是她一手教出來的女兒,她真是要抽死她的心都有了。
重重籲了口氣,她閉上眼用力咬了咬牙,氣歸氣,但她也知道事情已經發生,就算現在真的抽死她也於事無補,如今最重要的最應該要做的就是怎麼將因錯誤而引起的損失降到最低點,至於其他的怨氣她也隻能打落血牙往肚子裏咽了。
蘇蔓不敢哭得太大聲,可又忍不住低低的抽泣,臉上的疼痛已經讓她的知覺麻木,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裏疼,是心裏麵,還是身上何處了。
“媽,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她雙拳緊握,話語哽咽著,懊惱無限,亦是恨意無限。
她不甘心淩夫人看不起她,不甘心輸給夏唯一,不甘心被她反算計,不甘心最後被淩家人毫不留情的直接扔出門外,更不甘心這一晚上失去了那麼多東西。
周雪梅聽著她的話,頓時就更怒了起來:“你不甘心,你不甘心難道當我就甘心了嗎?可不甘心又能怎樣,你現在有能力去外麵的那些人鬥嗎,有嗎?!”
蘇蔓有抽泣了兩下,卻噎得答不出話。
周雪梅極力隱忍心底的怒火,陰沉著臉道:“我都教過你多少回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可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沒有?忍忍忍,那麼小的事情,你都忍不了,那還能做出什麼大事?!”
蘇蔓哭訴道:“可是您不知道淩夫人當時說的那些話有多難聽,她不僅看不起我們,還當著我的麵直接出言羞辱您,說我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不配進他們淩家的大門,隻有夏唯一才可以……”
周雪梅冷冷的打斷道:“所以……你就把怨氣都遷怒到夏唯一那小賤人身上,然後去找她算賬了?”
“我……我……我那時……”蘇蔓被她說中了事實,一下子又無從反駁,支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雪梅頓時大聲喝道:“我看你那時就是鬼迷心竅了吧!”
蘇蔓埋下頭不敢說話,心裏除了那些負麵情緒,還有很多的委屈。
周雪梅看著她這樣子,深吸了口氣,痛斥道:“你怎麼就這麼糊塗呢……那些都是上流圈子的遊戲規則,無權無勢的人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你就是再不服氣又能如何?我為什麼要這麼費心鑽營,要那麼盡心栽培你,還不就是想著有一天能擺脫被人看不起的境地?可你倒好,一下子就把我這幾年的辛苦用心全都白費了。”
“那些羞辱人的話,任誰聽著心裏都會不舒服,但那也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強大,所以別人才敢這樣的來隨意踐踏。就算我真的是小三,就算我真的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又如何,等到實力真正夠強的那一天,誰又敢再來說什麼?沒用的人才會被人欺負,真正厲害的人,別人最後隻會記著你的好,什麼黑曆史通通都還沒有帶來的利益來得重要。你想要出人頭地,最先要學會的就是一個‘忍’字!聽懂了我的意思了嗎?”
蘇蔓咬著唇角點了點頭,一行眼淚又從眼裏留了下來。
周雪梅沉著臉重重的道:“把眼淚擦幹淨,哭是最沒用的表現,你光隻會哭能成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