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是我姐姐,不是親的,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linda常常對我說:“柔茹,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很短暫,一夜之間你就老了,趁著那天沒來,多賺些錢,以後就不用靠別人了。”
我同意linda的說法,但是我還是喜歡搞***,和不同的男人,有的做完就走。有次我遇見一小孩子,還是我出的開房錢。
linda很不理解我的行為,她說:“你不要總是為了玩,要為你以後著想。”
我說:“你知道那個胖女人手裏提的包要多少錢麼?十萬!我一年不停找男人才能掙到這麼多錢。我一輩子也不可能用上她那種包,我不想爭取,也不想努力,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活著如同死了,死了也就死了,讓我臨死之前,痛快點好麼。”
linda搖搖頭,說:“隨便你。”
我就是個任性的女人,也是個命硬的女人,我一直這麼覺得,如果老天想讓我死,我二十幾年前就死了,凍死在福利院門外,老天沒讓我死,我就要放縱,每當我和男人做,我都覺得我是在砸鴨子,他們都很賤,他們是水蛭,隻要給他們一點血,他們就很興奮,吸個沒完。
有個有錢的男人問我:“你家裏人知道你做這個麼?”
我說:“我是孤兒。”
那個有錢男人驚異地看著我,臉上的驚異轉瞬變成得意:“你想找到他們麼?”
“不想。”
“為什麼,他們畢竟是生你的人,你找到他們也就覺得有根了,你好歹也應該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他掐著我的奶頭說。
“算了吧,有父母就又根了,就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我還是不清楚,他們隻是生了我,永遠不知道我怎麼來的。”
我很喜歡刺激的東西,烈酒,辣椒,過山車,搖滾樂,還有猛男。如果不被這些東西刺激,我永遠不會體會到存在的意義。我的味覺,視覺,聽覺,嗅覺,觸覺,我難以想象喪失感覺的人是什麼人,隻是個靈魂,恐怖,真是恐怖,在漆黑,不不,連漆黑都感覺不到,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在某種空間裏轉悠,我相信,現實賦予我對我最本質的體會,辣椒猛男什麼的能讓我知道了解我的世界,我的放縱實質上是對生活的體驗,我不認為這是放縱,隻是大家都這麼說,我也沒有更好的詞彙能形容這個東西。與其說我放縱,不如說我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熱愛人生帶給我的酸甜苦辣,那些興奮,衝動,憤怒,愉悅,這無比的真實,真實的好像那瓶烈酒,我不是放縱萎靡或者頹廢,我是真實的生活,品味生活,不,生命。
這麼過了幾年我25歲,也可能26歲,反正我也記不清,我也沒必要記這麼清楚,我遇見了13號。
開始我不知道是他,我像挑逗其他人一樣挑逗他,他卻不像以前那麼愛笑了,他小有成就,成了十幾個人的上司。他忘記了我是誰,完全忘記了,十幾年了,他不忘記我才怪,我想,可是我沒忘記他,我記得他屁股上後背上縱橫深淺的疤痕,他閉上眼睛的時候會說奇怪的話,無非就是什麼小河麥田什麼的。
後來我才知道他不止忘記了我,還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他真幸運,如果我能忘記一切,包括我自己多好,就會連死亡的恐懼也忘記,我太迷戀人世間的華美,甚至包括上麵爬滿的虱子,越迷戀越使我害怕死亡,我寧願用忘記自我為代價來忘記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