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俊帶塑化的人去辦交接手續,我為謹慎起見用資料和屍體重新對照了一遍。陸雨葶在旁邊充當翻譯。
她還笑我是不是神經了,但我覺得還是謹慎點的好。
很快辦完手續的塑化員工走進停屍間,笑道:“世界上目前還隻有我們公司有這種塑化技術,所以您也不用看了,東西肯定是出自我們公司的。”
對於他的說法我並沒理睬,塑化員工隻能悻悻的到休息室等著。
我不是看出自哪裏,而是檢查屍體和資料是否一致。從屍體的高出東亞人種的眉骨和鼻骨判斷,應是歐洲人種,肌肉纖維的密度也遠低於東亞人種。這點與資料基本一致。
我又用聽骨法測算了屍體的年齡,基本和資料上的一致。
生前疾病史都被我翻出來看了一遍,並逐一與屍體對照,最後翻到了齒科一欄。
國外不同我們這裏的醫療,牙齒的矯正和治療會被詳細記錄在案。
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死者生前曾經多次接受過牙齒矯正手術。
可是屍體的口腔末端,有一處若隱若現的隆起,這應該是智齒正在生長的表現,為佐證我的想法我又用手術刀撥開牙齦,一點白色的骨頭漏了出來。
“這是牙齒嗎?”陸雨葶問道。
“準確的說是智齒。”
“那還不是一樣,說法不同罷了!”陸雨葶教育我咬文嚼字,會顯得矯情沒有女孩喜歡的。
“牙齒是泛指,而智齒則是關鍵。”我耐心的解釋道:“智齒不同其他牙齒,智齒一生隻生長一次,而且因為體質不同,什麼時候長出來也沒有一定,屍體的資料顯示少年時期做過牙齒矯正術,但智齒沒有處理掉就說不通了。”
“那說不定,當時還沒有長出來呢!”陸雨葶說道。
“這不可能!”我說道:“智齒剝除術歐洲早在60年前就開始流行了,作為一個牙科醫生不可能不知道智齒的危害吧?
智齒擠壓下,可能導致其他牙齒也跟著扭曲變形,這樣一來矯正術做得就沒有意義了。”
“而且!”我指著屍體牙齒說道:“死者還沒有長出的智齒,沒有這麼大的力量,你看屍體的牙齒並不整齊,矯正整成這樣我看還不如不做呢!”
“天哪!”陸雨葶驚訝的捂住嘴。
沒錯,又是一具和資料不符的屍體,這個屍體工廠果然有問題。如果一次是巧合,那麼兩次就足以說明問題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池雅的案件還沒有線索,又出現了一具與資料不符的屍體。
我們兵分兩路,一隊由孫明輝帶領,前往展覽館逐一排查剩餘屍體,這個工作量會很大,張萬良向市醫院借調了幾名經驗豐富的醫生,這種方式也是很多沒有配備法醫的地區經常使用的。
我則等在警局,因為之前已經通知了逢書鄉來協助做麵部還原。
逢書鄉如約而至笑著和我打了聲招呼,就開始了工作,他對工作的熱情我十分欣賞,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在逢書鄉的筆下,屍體的骨骼,肌肉,脂肪,皮膚,逐一生長而出,最後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