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杭剛剛在上海被一群人不明不白地打進了醫院,受了不輕的傷,袁崇燁覺得是殷三虎的人做的並不奇怪,肇飛宇本來就是有最大嫌疑的人,隻是袁家現在並沒有立場來對付他,這兩個人如果帶不走他,後果想必也會非常嚴重。
在肇飛宇的口袋裏,還有另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電話的另一邊則是還在小鎮裏的蒙少,這個人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肇飛宇的一個人情對他來說還是有點作用的,這個忙他會幫。
兩個男人隔著窗戶對視了一眼,那個已經進了車子的人直接提著肇飛宇往副駕駛座拉,打算開著這輛轎車就把人帶走,不過肇飛宇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這槍注定不能在這個地方開,這麼狹窄的空間加上一把手槍,萬一走火誰也說不準會打中誰。
那男人臉色陰沉地看著肇飛宇,幹脆把手槍拿了出來,頂著肇飛宇的太陽穴,把他壓了下去,然後坐上了駕駛座,另一人已經到了前麵開動了商務車。
肇飛宇看了一眼對方肌肉嶙峋的脖子和胸肌,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可能瞬間將對方撂倒,如果就這麼被帶走,想來袁家有的是法子給他顏色,這裏離小鎮隻有五公裏不到的路,算了一下時間,人已經快到了。
車子剛剛發動,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整個人臉色發青,彎下腰去,左手抓著男人的上衣,喘息聲大得嚇人。
“停車把我的藥拿出來”
男人冷笑:
“你不用裝模作樣,就是咳死了我也不會管你。”
肇飛宇看著已經開始走動的時速表,一咬牙,把方向盤奪過手一轉,讓車子貼著護欄減速,不得不停下來。
開車走在前麵的男人聽見了異樣,立刻停車過來,看見肇飛宇的臉色,跟同夥說:
“他有哮喘,把他的藥翻出來給他,免得又給搞些幺蛾子。”
那人沒好氣地翻箱倒櫃,把後座下邊的箱子找了出來,拿出幾盒藥扔給了肇飛宇。
肇飛宇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將藥放到了口袋裏,抬頭,正好看到五輛摩托車從山路繞了過來,加上一輛重卡,將他們的去路堵死。
他知道蒙少手段通天,但沒想到原來他和戴家還有牽扯。
戴墨吟摘下摩托帽,挑釁般地看了一眼肇飛宇,隨後三個高頭大馬的同樣戴著摩托帽的人將前麵那輛商務車連車門帶人都卸了下來,先前那個威脅肇飛宇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好下場,那把手槍如肇飛宇所料,的確沒有裝入子彈,這種東西如果被查出來,實裝和模型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把他們捆起來扔到卡車上去,我先找肇先生說幾句話。”
戴墨吟大大方方地脫下防風外套,把帽子和外套一起扔給了同夥,似笑非笑地看著被護欄刮得慘不忍睹的轎車,誇張地叫了一聲,說:
“肇先生,真巧啊,竟然在這種荒郊野嶺遇見你這樣的‘大人物’,剛才那兩個黑乎乎的大家夥是想跟你談生意嗎?”
肇飛宇全程看著這個女人把對方的手槍在一秒鍾內拆成碎片檢查結構,看她滴水不漏地將兩個袁家派來的人處理掉,心裏對戴墨吟的看法已經大變。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店主很擅長偽造資料,林家未必會對我一個小女子查的太深,你說是吧?”
肇飛宇拿出水吃藥,並不打算和這樣一個女人侃侃而論。
戴墨吟坐到駕駛座上,問他:
“怎麼樣,要去拜托殷三虎對付我們,結果半路上先栽了個跟頭,感覺很不好吧。”
肇飛宇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單調景色,吐出一聲:
“蒙佑三十一歲了,你居然會被他勾搭上。”
他的確沒把這個肇家老爺子老相識的孫女想的太深,即便是現在也是如此,一個真正有城府的女人可不會妄想攀附蒙佑這樣的風流闊少。
車子遠遠地跟在重卡後麵,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戴墨吟瞥了他一眼,反問:
“你就那麼肯定我是蒙少叫來的,而不是店主讓我來的?”
肇飛宇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店主可不關心他的手下是不是處子,不過蒙少卻很關心,來的路上他就把答案告訴我了,你昨晚之前是,現在不是。”
戴墨吟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道:
“這個男人這麼口無遮攔,以後要下地獄!”
在蒙佑身下喘息過的女人少說也過百了,戴墨吟是國企董事長的女兒,本來沒必要做這種事情去趨炎附勢,肇飛宇本覺得她隻是出於禮貌和對方上了床,看樣子這妮子的確是處事經驗老道,但在一些方麵卻還是個雛。
“我知道她的位置了,你把車開到林家去,我今晚在那等她。”
肇飛宇口中的“她”從來隻有一個人,這樣的事情連戴墨吟都知道,這個女人能夠從這個成熟男人身上察覺到一些別的男人所沒有的機警和理智,能夠走進他心裏的女人,不會是簡簡單單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