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是獨生子,在村裏很罕有,但他家從上一輩就人丁不旺,因為他走得早,唯一的一個哥哥也沒再和彭春香來往。一個寡婦在村裏獨自帶著孩子實在辛苦,後來為了孩子讀書,她把地租給別人,進了省城打工,為兒子賺學費,也想陪著他。
早些年江賀寒暑假還陪媽媽回鄉來玩一陣子,大學畢業後就好些年沒回去了。村裏人說到這裏就問了他們江賀好不好?兩人答不出來,繼續問了些江賀和村裏人關係之類的問題。
村裏留守的大多是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都說他隻是個孩子,誰會跟孩子過不去。又說江賀話不多,可能是父親早死的緣故,和村裏孩子交流很少,沒什麼朋友。
在村裏走訪一天後,他們就趕了末班車回來。
應明禹部署好尋找戴君寧的工作,就去了酒店守著兩位老人家和一個孩子,還給淺淺打了電話,說他晚上通宵。
結果這一夜還是平安無事,隔天他回到局裏,聽說各邊都沒有關於戴君寧的新線索,他覺得意料之中。
他們還找了經偵組幫忙跟蹤戴君寧的各類金錢出入記錄,想從中找到他刷卡的地點,收到回複是他在家人的葬禮時取了很多錢,多到大概一年半載不用愁。
雖然現在線上支付較多,但戴君寧要辦喪事,取些現金無可厚非。隻是他在喪禮之後,理應從親戚朋友那裏收到相當的禮金才對,卻沒有存入而是留在了手邊嗎?
這樣看來,他早在最初就計劃報複,辦完喪事後可能花了一點時間調查他報複對象的情況,而後在七月二十一號實施了第一起。
大家例行碰頭時,大壯已經回家休息還未來,丁原和包展則是出差休息後剛來。
“戴君寧不可能不做任何預演就直接實施犯罪,萬一起火效果達不到呢?煤氣泄漏不至於造成爆炸呢?我想,他一定先試過。上次千禧酒店的垃圾堆起火,助燃物同一出來了嗎?歐陽有沒有送過來?”
大家都快要忘記這件事,打給歐陽靖,他說報告已經出了,他還沒來得及看,打開後立刻說了,同一結果成立,酒店起火和後兩起火災是同種助燃物。
應明禹覺得他已經找到戴君寧試驗助燃物效果的痕跡了,他帶了丁原去酒店確認那天晚上的入住名單。
戴君寧赫然在冊,他正是那一晚的住客之一,使用的是現金付款。
雖然他們找到了疑凶此前的路徑,也以此佐證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但還是沒有他現在正在何處的任何線索。
戴君寧沒有使用他名下的任何一輛車,車行也沒找到他購買新車的記錄,但他一定擁有什麼交通工具,或許是從黑市購得?
應明禹想到這裏後,就分開行動,喊了組裏兩人一起,去找“車王”問一問情況。
這一天跑到晚上,回局裏會合時,大家都有所發現,卻因此陷入了謎團。
戴君寧並沒有在黑市買車,而是選擇了租用的方式,同時租下了很多被竊和假牌照的車輛。
這可給交通部找了**煩,應明禹有些為難,還是溝通給到了對方相應車輛型號和牌照,對麵表示隔天會開始跟進。
這一晚去酒店負責安保的是包展,仍舊是平安度過。
隔日是八月二日,許清清的父母表示,他們和孩子必須在五號到校麵試,他們家裏也有很多事,必須要回去處理。
火葬後的骨灰尚且需要下葬,他們的生活也還要繼續,畢竟還有外孫在茁壯成長。
溝通一日無果後,方瑾施帶隊送了他們回鄉,並交代了當地警方謹慎保護,認為他們仍有較大危險。
難以想象的事在八月四日晚發生了,平城鄉下新裏村,一排三戶起火。消防滅完火後,發現了四名死者,分別是許大年、毛小蓮、江忘憂以及相鄰房子裏的孤寡老人潘軍。
當地警方堅稱他們就守在路口和屋外不遠處,並未發現有任何外人入侵的跡象,是他們第一時間報火警。但起火後沒一會發生瞬間爆炸,而後火勢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晚恰好風還很大,火警趕到後旁邊兩間房子都已撩著,滅火後才開展搜救。
許家左邊一棟是空屋家裏沒人,右邊就是另一名死者自己的家。潘軍身體不是很好,老婆兒女都在外工作,隻有他一個人獨自在家,沒曾想發生這種事。
當地警方事前工作做得也不足,並不知曉這一情況,也就沒能在剛起火時前往屋內救人。潘軍的老屋還是舊式樣子,看著比左邊一戶還要年代久遠,因而警察默認是兩間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