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施認同,順著他說,“極有可能凶手帶死者去拜祭先人,死者江彬彬是個口無遮攔的人,說了幾句不恭敬的話,導致凶手臨時起意和她發生了爭執,最終誤殺了死者。”
這是順著應明禹的推測來猜的,如果墓地有凶手先人的推測不成立,這個猜想也沒有奠基石。
章隊長覺得他們說的很玄,不過他自己暫時毫無頭緒,姑且隻能聽聽。
“我們接著說,應隊長說的手鏈碎鑽我們沒撈到,箱子裏和屍體身上也沒有看到,看來這個手鏈在某處遺失了,明天去山上我們會重點翻查。”
痕檢這邊提供的線索不多,而且基本都是基於應明禹的指示來操作的。不過這是大家都能諒解的情況,屍體發現已經晚於死亡時間一周多,又經過了連日大雨,痕檢能找到的有用信息本就有限。如果沒有刑偵給到方向,他們完全隻能看到什麼記錄什麼。
“不過這麼看來,凶手沉屍的方式大概也是用大石塊壓住屍體,和拉杆箱一樣。這更加說明,凶手是熟悉這個湖的情況的人,再加上他有先人葬在附近山上,他極可能是祖籍在市郊那個小村,或是就是當地人。”方瑾施補充了之前應明禹提及手鏈碎鑽的主要原因的答案。
經過這麼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會議,刑偵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痕檢也有了明天的預定工作,章隊長感覺自己毫無用處,而且他目瞪口呆,不確信自己該做些什麼。
打斷法醫和痕檢對應明禹的配合顯然不可能,要他自己發點什麼話他又啞口無言。
“大家都辛苦了,時間不早,我們應隊請宵夜,一起去吧?明天還要繼續辛苦大家!”方瑾施給身邊的男人做了點好事,淺淺不在,她隻能幫襯著點了。
應明禹倒沒推辭,他還沒來就對這邊的法醫和痕檢諸多指示和要求,也是該向別人道個謝和道個歉。
章隊長沉默無言蹭了頓宵夜,心裏堵著不太舒服。
“多謝章隊長讓我們來遙城協助辦案,你帶領下的隊伍很不錯,大家配合很默契。”應明禹意識到了方瑾施之前說的問題,向身邊的男人道了謝。
章隊長苦笑著點頭,心裏稍微順了些,不過他又有了另一個無奈的方向——他帶的人都很好,可是他卻沒辦法很快破案,似乎有問題的是他本人。
因此,他既希望應明禹說的方向及明天的調查能對破案有幫助,又擔憂真的如此,證實了他的無能。
應明禹倒是因為案情有了極大的進展,在宵夜後就立刻回了酒店休息,預備明天的偵破。
這次他是和方瑾施一起出差,因而各要了一間房,稍微有些浪費,要不是因為淺淺多餘的擔心,他肯定還是會帶大壯或丁原、包展他們。
應明禹還想過帶組裏人一起來,方瑾施製止了他,認為不恰當。而且他們手裏還有些瑣事沒處理完,所有人都離開也不現實。
想起了老婆,他就打過去聊了幾句,當時還沒過午夜,淺淺精神很好,問了他好一會身體如何。
應明禹今天掛心案子的事,連咳嗽都想不起來,更不提什麼感冒了。扯了幾句之後他心情大好,哄完老婆就掛了電話。
一夜好眠,第二日清晨五點多,應明禹醒來整理好,出去正碰上方瑾施。
二人去局裏借了警車下鄉,很快就開始詢問早起務農的村民。
七點多進警局的章隊長聽說他們借了車先走了,除了欽佩隻剩下歎服。他還以為這上麵下來的領導就是爭個功露個臉,沒想到這麼拚。
章隊長進村時應明禹他們正好收工,準備去山上墓地看看,留了一些人繼續在村裏搜集信息後,他們會合一起上了山。
山上痕檢已經在忙,章隊長很吃驚,問了負責人,才聽說是應明禹通知他們盡早趕到。
昨晚又下過雨,很多痕跡又會有變化,越早調查越好。應明禹之前就後悔過上次來沒有詳細查一查,不過當時他們也沒法讓這邊的痕檢配合,無頭公案無從查起就是這個原因。連死者都沒找到,就調動別人的警力,就算應明禹也做不出這種出格的事。
痕檢手裏拿著昨天省城傳過來的手鏈的打印圖,那是條銀色很多點綴物的纖細的手鏈,掉在地上很難找得到。
應明禹他們很快加入了尋找手鏈的隊伍,基本就是繞著墓地轉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