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這件事,你如何看?”
“臣女隻是個小小的仵作,又是女子,不敢議政。”
“有何不敢?朕讓你說,你便說”
蘇離抿了下唇,忽然抬頭,對上安帝吃人的眸光。
“既然皇上讓臣女說,臣女便不敢抗旨”
蘇離停頓了一下,霎時,墨連宣的視線也望了過來。
那視線中夾雜著一種盲目的自信,以著之前蘇離對自己的癡迷程度,今日他相信,蘇離一定會站在他這邊。
相比墨連宣的篤定,墨連瑾的情緒沒有絲毫起伏,背脊挺得僵直,唇角的弧度彰顯著他的淡定從容。
“不管是柳音的自戕案,還是方才唐如風的異常,查與不查,對於臣女而言,並無不同,好在唐如風如今還活著,雖然他是重犯,罪當處斬,可隻要等他清醒過來,五王爺與太子殿下誰的話更有理,便會得到證實。”
蘇離的話說得巧妙至極,四兩撥千斤,又兩邊不得罪,可實際上,又為重查柳音案,埋下了一條伏筆。
見眾人沉吟不語,她接著道,“所以,五王爺與太子殿下完全不用現在爭個對錯,免得傷了兄弟間的和氣,臣女建議,待唐如風醒來,交待清楚這件事後,再處斬不遲。”
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的這個提議,完全能夠站得住腳,也合情合理。
反正是安帝讓她說的,她現在說了,如果安帝連這一步都不肯退,那無疑是在自扇耳光了。
“蘇離,你果然是好樣的。”安帝的臉色暗沉,雙手放在桌案上一拍,“朕竟不知道,蘇將軍當真是養了個有出息的女兒。”
蘇離收斂了幾分情緒,忙垂下頭裝溫順,“臣女逾越,若有說得不周的地方,還請皇上見諒,若是主張不妥,便當臣女是在妄言。”
“好,你的主張很好,朕準了。”
安帝雖然努力控製,卻仍有幾分咬牙切齒之意,至此,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算結束。
所有人一起離開禦書房,到了外麵,幾個跟蘇離有過交集的大臣,都來跟她道賀。
尤其是柳寺郎,在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求她一句,“小女的案子,還請四小姐記著。”
蘇離點點頭,“放心,我不會忘的。”
為了正義公道,也為了她自己!
剛才在禦書房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墨連琅,這會子到了外麵,嘴碎的屬性就露出來了。
“蘇離,你還是以前那個胸無點墨又讓人萬分討厭的蘇離麼?”
蘇離看眼墨連琅,正要說話,卻見墨連宣臉色鐵青的從她麵前經過。
她抿了下唇,把裝著黃金的托盤往墨連瑾懷裏一塞,“幫我好好拿著,我有幾句話要問太子。”
墨連瑾眸光一深,蘇離已經轉身追向了墨連宣。
墨連琅張了張嘴,吐出一句,“我就說,蘇離肯定還是喜歡太子殿下的,真是狗改不了吃”
“你最好把那個字咽下去。”墨連瑾眸底帶著抹厲色,瞥了墨連琅一眼。
墨連琅咕咚咽了口口水,五哥還從來沒有這樣凶過他!
可怕!
蘇離追上墨連宣,“太子殿下留步。”
墨連宣停下腳步,看向跑得臉色泛紅的蘇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