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不禁好笑。
當著她的麵,白縣令都敢這樣罩著錢大公子。
隻是,白縣令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裏,明目張膽的官匪勾結,顛倒黑白,他所依仗的黑風寨,莫非是這個地方的土皇帝不成?
“我再問你最後一點。”蘇離沒管白縣令,繼續看著錢公子。
錢大公子抹了把冷汗,“王妃娘娘盡管問。”
“你也知道,明叔就在隔壁等著我問話,我先在這問你一句,教唆他對屍體做手腳的人是不是你?”
錢大公子咽了口唾沫,眼睛看向白縣令,似乎是在求救。
這個問題有多嚴重,他不用腦子想也知道。
如果答是,那他就跟滅門案有關,如果答不是,明叔那邊萬一扛不住招了,他現在的否認,便是罪上加罪。
“說!”蘇離加重音調,一個簡單的單音,透出無形的震懾力。
錢大公子下意識退後一步,“我……”
“王妃娘娘,錢大公子向來是遵法守紀的好人,他怎麼會做那些作假之事呢?這個案子,死的全是他至親之人,下官認為,明叔做了什麼,都是明叔的舉動,與錢大公子沒有半點關係。”白縣令眼見著錢大公子就要繃不住,連忙開口相幫。
“是是是,我不知道明叔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沒教唆他,他肯定是被武芝蘭那女人收買了,武芝蘭為了替她的小情郎脫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錢大公子把罪推向武芝蘭,極力的撇清自己。
“我方才對你的問話,你回答得模糊不清,你可有什麼證據,證實你家的滅門案,與你無關?”蘇離得了錢大公子這個回答,沒打算再問下去。
這個案子了解到這一步,已經完全推翻了之前的定論。
孟朗的招供有假,錢大公子也有嫌疑,雖然還沒問訊明叔,但收買明叔,讓他偽造死因的人,鐵定是錢大公子無疑了。
而錢大公子能趕在她去義莊前,人為造假死因,又是因為有白縣令的報信。
這官、民、匪,勾結得可真是令人發指啊。
“不是我……我沒有殺人……”錢大公子急著辯解,但說來說去,就隻有這一句話。
“我是在問你,有沒有證據自證清白?”蘇離語調加重。
錢大公子用死灰般的臉看著白縣令,猴精似的白縣令,這回可沒法子替他圓這個問題。
蘇離懶得再跟他耗時間,一字一句道:“既然你拿不出證據,證明你自己的清白,那你現在也是嫌疑人,理應要跟孟朗一樣,被關押起來。”
“王妃娘娘……”白縣令一聽蘇離要把錢大公子關起來,立刻開口,“錢大公子雖然沒有證據能自證清白,可我們也沒有證據能證實他就是凶手,如此草率就將人關押起來,是不是不妥?”
“對。”錢大公子聞言,頓時回過神,拿出了幾分剛露麵時的那種架勢,“王妃娘娘沒有證據,憑什麼將我關押起來?案子與我無關,人不是我殺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蘇離皺眉,掃了一眼白縣令。
白縣令垂下頭,自動避開蘇離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