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一笑,沒有傾城之姿,眸眼卻靈動至極,讓人挪不開眼。
“我當然確定,有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這不僅僅是我的仇,還有那冤死的六個女人的仇。”
“可你沒有證據。”
蘇離高漲的衝勁,被他這句話瞬間拉回冷宮,是啊,她現在結合一切線索,隻能推斷出一個輪廓,十二年前的案子,有可能是紀揚的大兒子做的,可她沒有證據,時隔了十二年,她又該上哪去找證據?
她剛才隻顧著跟墨連瑾嘀咕,讓他修書一封,把禦史召來。
卻沒把自己的幾斤幾兩拎清楚,真是失策,難怪墨連瑾會意有所指的問她一句:你確定?
看著她垮下去的臉,墨連瑾抬手在她眉心一戳,“我這倒是有個主意。”
“可別再像上次進山神洞找人那樣的法子了,太過冒險。”一想到那天,她還是會渾身發涼。
墨連瑾攬住她,“不會,隻是有些討巧。”
聽他說出討巧兩個字,蘇離眼睛一眯,“你該不會是想去高揚城演出戲?”
墨連瑾失笑,“我都還未說,你便已經猜透,你就不能讓我再得意一會?”
蘇離撇撇嘴,其實像墨連瑾說的這種引蛇出洞的破案手法,在現代,如果碰上一些凶手太狡猾的案子,有時候也會用上一用。
她剛才沒往這方麵想,是因為這種手法具有不少爭議,有人認為可行,有人認為不可。
而十二年前的案子,畢竟離現在太遙遠了,除了墨連瑾剛才說的法子,她想不出還有第二個法子,可以讓凶手伏法。
隻能放手一試,盡量做到不主觀的去誘導凶手認罪,“行,就按你說的做。”
“蘇離。”墨連瑾捏了捏她的手指,指尖從她的指腹劃到掌心,“十二年前的案子,算是有了些眉目,前幾日的那起案子……”
“一會回縣衙,我讓柯縣令派個信得過的人去高揚城查一查,隻要能夠證實紀揚的大兒子沒有離開過高揚城,那珠花的案子,就跟十二年前的案子不同。”蘇離抽回自己被撓得發癢的手,“一旦證實,那我就能把重心放到珠花的案子上,待她的案子結了,再去高揚城會會紀揚那傻缺。”
說紀揚是傻缺,其實還是有點抬舉他了。
占著有墨連韞做靠山,居然敢不把墨連瑾放在眼裏。
這樣的人,隻挨了四十大板,算他命好。
“嗯,我會修書,召禦史去高揚城。”
蘇離點點頭,馬車突然顛了一下,倉促之下,她隨手一抓,穩住自己,免得碰到肚子。
然而,她的耳側突然傳來男人一聲粗重的喘息聲,扭過頭去看,這才發現自己隨手那一抓,正好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小臉瞬間漲紅,慌忙鬆開手,無辜的看著他,“我就是……就是……不小心的,你沒事吧?”
墨連瑾渾身緊繃,黑眸危險的斂著,眼裏慢慢生出了細弱的紅絲,“你覺著我像是沒事的樣子?”
蘇離看過去,咽了口唾沫,那種蘇醒的架勢,讓她小心髒顫了又顫,完全不知所措,是要把手按過去,還是幹脆別開臉,給自己唱首忐忑?
看著她紅撲撲的半邊臉,墨連瑾眸色一深,別開頭去,強迫自己不再看她。
蘇離巴巴的瞅著他極力隱忍的樣子,囧得隻想挖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