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又仔細看了一遍朱子成的資料,歎了口氣,把冊子還給賀千遠,“可有當年跟他一起逃難來慶陽城的人?去問問他們知道些什麼。”
“去問過了。”賀千遠有些忐忑的回道:“他們也都不知道朱子成家中有些什麼人,當年朱子成是與家人走散了,才隨著他們來了慶陽城。”
蘇離抿了下唇,把這件事暫時壓下,“關於燕聰的死,你查到了些什麼?”
賀千遠的額上滲出一層冷汗,“沒……沒查到什麼。”
燕聰的案子,如果不是大夫做了手腳,他實在不知道該從哪查起。
賀千遠一問三不知,蘇離倒是沒有要怪他的意思,關於朱子成,有巫族人為證,凶手是燕母,隻是還需要憑介屍體留下的‘遺言’,找到進一步的物證,例如凶器什麼的。
而燕聰,她是真的沒有什麼頭緒,昨天的小白鼠,還在活蹦亂跳,壓根沒有中毒的跡象,可燕聰的屍體現象表明,他的確是因中毒而死……
看來,還是得去燕府去一趟。
“王妃娘娘若是沒吩咐,下官再去查查朱子成的過去。”賀千遠見蘇離不說話,主動開口道。
蘇離點點頭,“那你去吧,查到什麼後,盡快來告訴我一聲。”
“是,下官告退。”賀千遠離開。
蘇離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沉呤了片刻,燕聰的案子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她就隻能從燕婉,以及朱子成的親屬身上往下查。
亦或者,是這段時間以來被燕聰迫害過的姑娘。
墨連瑾有些不悅的把蘇離帶到桌前坐下,掌櫃立刻識趣的送上來早飯。
蘇離把思緒從案子裏抽離出來,賠了個笑給墨連瑾,剛才賴床那事,就已經讓他覺得,她對案子的熱忱超過他,如果再不彌補彌補,今晚就別想睡了。
“一會我們去趟燕府,然後再去之前說過的幽湖遊船?”很沒骨氣的說,她就是在討好他。
墨連瑾唇角微勾,這女人總算是沒忘記,除了案子以外,還有一個他,“嗯。”
兩人吃完早飯,直接去了燕府。
燕聰已經收殮入棺,不停有想要巴結燕府的人,前來送喪。
燕父燕母分身乏術,招呼不了蘇離跟墨連瑾,隻讓上回的管家跟著,他們要做什麼看什麼,都隨他們。
“我想去後廚看看。”蘇離開口。
管家立刻在前麵帶路,七彎八拐,到了正忙成一團的後廚。
“那日給燕聰送飯的人,以及做飯的人,我想見見他們。”蘇離沒進到後廚裏麵,那裏實在太多人,她護著肚子,跟墨連瑾站在院子裏。
管家應了聲,麻溜的去到裏麵,沒一會,就帶出來一個嬤嬤,以及一個年紀很輕的丫頭。
嬤嬤跟丫頭見到蘇離跟墨連瑾,連忙行禮,行完禮後,局促不安的站在一側,等著被問話。
雖然那天燕聰吃的飯菜是她們負責的,嬤嬤做,丫頭送,但因為事先有試毒,所以燕聰死後,她們也沒被責難。
“你們別緊張,我就是來問你們幾句話。”蘇離衝她們笑了笑,盡量放柔聲音,“燕聰死的那天,你們在做飯或者送飯的途中,可有離開?或者中途有什麼人接近過你們?”
兩人認真想了好一會,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