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一下拍在桌案上,刹那間,所有人都停下了議論聲、爭論聲,隻剩下碗碟相撞發出的叮當聲。
“都給朕住嘴。”
安帝吼完一聲,世界都安靜了!
他臉色鐵青的看向蘇淺嫣,“既然太醫來了,那就查一查。”
“皇上……”皇後抓緊桌案邊緣,惶恐的看著安帝,“若是要查,也讓太子妃去臣妾宮中以後,再讓太醫查,如此多人在,她……”
“皇後娘娘這話可就不妥了,不過是讓太醫把個脈,有何避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子妃這是矯情,傳出去,話也難聽,還牽連了太醫的名聲。”純貴妃打斷皇後的話,說得有理有據。
安帝冷冷掃了眼純貴妃跟皇後,最後睨著蘇淺嫣,“把脈。”
“是。”太醫被夾在中間,冷汗直冒,得到安帝的下令,立刻走近蘇淺嫣,“還請太子妃娘將手放在桌案之上。”
蘇淺嫣鬆開緊咬著唇瓣的牙齒,無助的看了眼墨連宣。
墨連宣也在看她,可那視線,隻剩下了警告,冷漠,無情。
她認命的閉了閉眼,把手放到桌案上。
太醫在她的脈子上搭了塊手帕,然後才把脈。
沒一會,太醫額上的冷汗就不要命的往下掉,替蘇淺嫣把脈的手,也在顫個不停。
最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高位上的安帝道:“皇上饒命,太子妃娘娘的脈像實在古怪,還請皇上再請別的太醫前來會診。”
會診,一般是遇上了棘手的問題。
太醫這話一出,整個宴會現場,議論聲又起。
安帝還以為是皇嗣出了問題,立刻讓身邊的太監去把太醫都叫過來。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來了,院判率先給蘇淺嫣診了脈,再是其它的太醫。
大半個時程過去,太醫們跪倒一片,還是院判硬著頭皮稟道:“太子妃的脈像……是氣血有虧……”
“說重點。”鬧騰了這麼久,安帝明顯不耐。
院判硬了口唾沫,然後才開口,“就隻是來了月事的脈像,無……無喜脈。”
轟!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繼而毫無顧忌的議論了起來。
就連安帝也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怔了數秒後才一掃袖袍,把桌案上的東西都拂了下去,一時間,劈裏啪啦的響聲,讓議論聲再次停了下來。
“無喜脈?之前有喜脈是你們說的,現在無喜脈也是你們說的,若你們今日不能給朕一個交待,朕砍了你們的腦袋。”
院判畏懼的把上半身都伏在地上,不敢抬頭,“皇上息怒,據微臣所知,有一種藥一旦服下,便可以讓人出現喜脈,三日後失去藥效,喜脈才會消失,所以,宮中一向有規距,查到喜脈後,三日後還會再複查……”
“皇上,院判說得不錯,當年臣妾懷了連韞,也是三日後再查,才將有孕之事,稟給皇上知道的。”純貴妃附和了一句,語調一轉,看向皇後,“想不到太子妃會用這種肮髒的東西來避責,皇後娘娘方才一直攔著,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太子妃在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