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妙。”耶律重拍著手,臉上的笑是那樣的燦爛,讓我恨不得撕開了看藏在臉下的醜惡。
我是不是沾染上暴力了,越來越想動粗一樣。
我停下,看著腳尖:“奴婢謝過三王子的誇獎。”故意地,我把三王子三個字念得重一點。這個死奸商,好會騙人啊。
千裏,好一個千裏,合起來就一個竊國遼人,一個耶律重。
他似在高興,用力地拍著我的肩,痛得我要死,我得忍住。
“好啊,這宮女要不是是太子的寵女的話,本王倒是想討了回大遼去。”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謝三王子的厚愛,奴婢不敢當。”我咬牙切齒。
好一個狠毒的三王子啊,是不是要了我的小命,七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我想走,走不了,這廝看起來,就沒打算放過我。
靠近太子,熟稔地說:“你們燕朝不得了,連個宮女都是識貨之人,看到黑眼天珠,當是不舍一切地求之。”
這一字一字,說是我心驚膽顫,冷汗直流。
太子站在一階高台,如華的光彩灼人,“倒是怠慢了三王子,來人,本殿下陪同三王子去賞這禦花園,看看我燕朝的皇宮,何等的威武。”
“本王也想看一下,既然本王和這宮女有緣,一起走走。”
緣,我哪裏和他有緣啊,大概也就是孽緣了。
我是心驚驚啊,秋風吹過,吹落一樹的黃葉,沉沉重重地,心情也跌到了穀底。
他竟然非常明顯在在眾人的前拉著我的手,是想幹什麼,想讓我和番嗎?打死不從,這般要是讓我做他的細作,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這般的光明正大,多少心裏在算計著我了。
他的“牽”,暗裏是抓得用力,讓我脫不手。在宮裏,我一定大大出名了。後麵還有臣子跟著,大概大遼一打,為求和平,就會暗示讓我去和番。他讓我退縮不得,還得頂著一臉的假笑。
我指甲往下一彎,深深地掐到他肉裏去:“這路平坦,謝過三王子扶,奴婢是宮女,不敢受此大禮。”
“何妨,我們又不是不認識,不是嗎?在錦繡莊我就知道初雪姑娘身手靈巧得很了,接起天珠來,一點也不含糊。”
我真是無力了,這人,是存心了要報仇。要把我在宮外的點點滴滴,打小報告一樣,公暏於世。
笑話我吧,誰叫我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上,我輕笑:“奴婢聽太子殿下說,三王子不遠千裏而來,到燕朝求親。”損他吧,看哪個公主不好運了。
一談到這個,他必會臉色大變,原本求的玉貞公主急著嫁人不說,連嫁的新郎都跑了,不僅皇家沒麵子。隻怕,連這耶律重也沒有麵子。
氣的是,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含著笑的眼睛奕奕地看著我,感歎地說:“本王是出生於皇家,自不能有自得其樂的之事,當不能有紅粉為我下山取紙,攜手畫險。”
我和上官雩的事,想必那二公公也周全,沒有到處說東道西的,倒是這大遼皇子整一個長舌公。跑到皇宮來快樂地汙了我的名聲啊。
我扁著嘴,我不能落下陣來啊,心裏暗歎,反正他是有意這樣子,我再撇清,也幹淨不到哪裏去。太子說,不如,乘勢到東宮,似乎是一個好主意。
隻要七皇子一凶我,一虐我,我就跑吧。
止住不安的心,我吸了一口氣:“這與奴婢身份低微,也沒有人在意的,當不若是皇子,三王子倒是好有才華,不僅在遼國呼風喚雨,在黃山腳下做起生意來,也能錦繡生輝,絲毫不含糊。”
“倒是好利的一張嘴,不知太子是不肯割愛。”他眼神一深:“貓有爪子不得不磨。”
我用掐啊,掐到我無力,掐到他放開了我,可惡的,還衝我一笑,笑什麼笑呢?牙齒白嗎?
“太子殿下。”他悠閑地問。
我輕輕一笑:“奴婢這身份,蒙三王子喜愛,著實是備感恩澤啊,奴婢怎麼敢,這會讓三王子的身份大大的打折。便是奴婢的不是了,奴婢也知曉身份低微,龍配龍,鳳配鳳,老鼠娘子會打洞。”身份上大大的不合。
他噗地笑出聲,搖搖頭,欲想再抓我的手,我機伶地往後一退。踩上軟軟的鞋尖,嚇了我一跳,趕緊提腳,差點沒摔個狗吃屎,一隻大手抓住了我的腰,穩住了我的身子。
嚇得我惶恐不安啊,我竟然還火上加油,踩到七皇子了。
他把我往他身後一拎,冷嗤地說:“三王子真愛說笑,這等宮女的姿色也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