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退,會卷走很多的東西,在水中,我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如果是死,也是幸福,總算,我不能再見到他,沒有等到我滿頭白發。
他也不慌張,而是帶著我,避過鋒頭,幸運的是,底下一波浪,輕柔地將我們推了回來。
他拉著我,輕輕地笑:“這是子母浪,我們的幸運。”
前麵是張狂,後麵是輕柔,將一切,都退了回來。那衝卷之力,力均千斤,在耳邊呼呼作響。
“初雪,是我,我回來了。”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臉:“還沒有回過神來嗎?嚇壞你了吧。”
“初雪,得先上官雩,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說過,要把你所有的債都擔下來,救了他,舍了你,如你不在,我便與你同去,你會怪我嗎?”
我咬著唇,鼻子好酸,淚好灼熱。
他猛地抱著我:“初雪,我好想你了。”
我多想他,從想著他來找我,這一句話,將我所有的相思,都填滿了。
他抓起我的手,往上官雩的地方去。
上官雩的腳很不妙,好在的一道口子,正在流著血,他努力地撕下布條,緊綁著。
我看了心裏發痛:“得回去上藥。”
他狠狠地看我一眼:“沒死啊?”
“不是那麼毒,初雪別理他。”樓破邪蹲下身,要去扶他起來。
他卻甩掉他的手:“你回來幹什麼?讓我們做一對死鴛鴦不是很好嗎?”
樓破邪失笑:“上官雩,我死也會纏著初雪。鴛鴦,隻怕你是想不到了。”
“沒事回來幹什麼?不知道這丫頭,等你,等了很久嗎?”他轉過臉,臉上是對我的心痛:“雖然她什麼也不說,可我這麼久,還不回來,你是什麼意思?”
“我想了很多很多,然後我覺得,我不能沒有初雪,我不能讓你奪了去,我不能取舍她。所以我馬不停蹄地就回來了。”
我一怔,樓破邪知道我早就回來了嗎?鼻子一酸,我氣憤地誰也不理,一個人往一邊走去。見他是歡喜,可是,我覺得,有些被傷害了。
樓破邪扶著上官雩來,從後麵一手抓著我:“初雪,你生氣了。”
“沒有。”我悶悶地說著。
“一準是生氣了,她生氣,就是這個樣子。”上官雩可惡地補充著。
“初雪,我也很累了。”他壓著我的肩頭。
“你還生氣嗎?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讓你不生氣的。”他輕輕地說著,抓著我的手,卻是很緊,很緊。
其實在見到他的一瞬間,我就覺得,死也不怕了。
“你也別聽上官雩亂說,我細細地想了三天,然後,飯也沒有好好地吃一餐,累死了風匹馬直到秦淮。我想,我來得很及時,清寒能抓著你。”
“要是遲了呢?”為什麼要想,他不是想得很清楚了嗎?他不是說,有些能舍,有些不能不嗎?還是,他不相信我,也許是吧,我和他之間,沒有很長久的喜歡,沒有太多的記憶,也沒有太多的承諾,有時,藏匿在心中,卻誰也不安。
“遲了,那還有什麼,當然是比上官雩再先遇見你了。不然,陰間還欠著他的。”輕鬆地說著,而心情地打在身上,也沒有覺得冷。
“你們其實是想氣死我,還要我聽多少,放下我,我自個回去。”上官雩別過臉,我看到他眼中的濕意。
“不行,我傷得很重。”樓破邪輕淡地說:“初雪,往哪裏走。”
我帶著他,往那秦淮的街道而去,雖然沒有大浪,卻也是滿街的水了。人都跑山上去避開這次的大水。
上官雩看著樓破邪:“我這點傷,算什麼?你自個破大腿,挑腳筋的事,怎麼不敢告訴初雪?我上官雩,有我上官雩的驕傲,是不需要憐憫的。”
“你知道,我們不是。”樓破邪有些無奈地說著。
“那就放開我,讓我有尊嚴地走,你這不是氣我嗎?我還是倪初雪先前的準夫君。”
我拉拉樓破邪的衣服:“邪,放開他吧,上官是可以過去的。”
“就是。”他驕傲地說,一臉還是孤高地看著我們:“你們算是什麼?沒有你們的日子,我都過得自在,我討厭看你們一臉抱歉地看著我,你們欠我什麼?本來就沒有傷了我,知道嗎?”
看我們低下頭,不說話,他訓得有些滿意了,才說:“是天注定的,樓破邪,你要是待初雪不好,我就會收了她做小妾,她這輩子是妄想做上官家的大夫人。”
我紅著眼看他:“謝謝上官魚。”
他聽出來了,有些笑意,打了個響指:“走吧,少出現在我的麵前,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
他依然是,那般的驕傲,那般的清高和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