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景瞳孔霎時渙散,心口是空的,腦袋是空的
她死了?!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早上的蘇禾禾還好好的,他還對她說
說什麼來著?
“滾!永遠別出現在我麵前!”
心髒禾禾的刺痛,他回過神來,雙眼通紅,“你胡說,你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她不敢見我對不對?”
白景年罔若未聞,疲倦,無助感,禾禾的將他淹沒。
看他要死不活的陸安景換了身,索性撞開他直奔手術室去。
驀然,他腳步頓住了。
蘇禾禾就在那裏。
精致小巧的臉龐沒有任何血色,蒼白的像一個精致的瓷娃娃。她嬌小的身軀,蓋著白布,手垂在手術台邊,手背發青,是紮過針管的痕跡。
“蘇禾禾,你別玩了”
他聲色暗啞,步步走到手術台邊,牽著她的手還有一絲溫度。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起來!我命令你起來,起來我給你多少錢都可以!”他堂堂一個1米8幾的大男人,用力拽,卻拽不起她來。
“蘇禾禾,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蘇禾禾!!”
人死如燈滅,任由他怎麼呼喊,她都不會應。
當下,他才意識到,他的禾禾不會回來了,永遠不會回來了
跪在手術台前,貼著她的手,仿佛她還在,溫熱的淚潤濕了她指尖,“禾禾,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我不欺負你了”
就算她棄他而去,就算她為了錢是什麼事都做,可他,從未忘記過她礙
“我找了你三年,你躲哪去了?”
他淚眼婆娑,三年來他掘地三尺,她似人間蒸發查無音訊,隻到在網上看到她的照片,掛著拍賣初夜的信息。
不甘,惱怒,徹底將他淹沒,三年來的怨恨,通通發泄到她身上。
“陸先生是吧?眼淚不值錢,禾禾也看不到,麻煩你走。”白景年站在門口,冷眼將他悲慟的樣子盡收眼底,卻沒半點動容。
聞聲,陸安景直起身,哭過的眼,如野獸血紅。
他幾步上前,握緊的拳頭毫不留情搗在他臉上。
白景年被揍得後退了兩步,撞到了門口呈放刀具的車,緊接著便被他揪住了衣裳:“我命令你,救活她!”
“嗬——”白景年不加掩飾的冷嘲,“陸先生,我聽禾禾提過你,像你這種人渣應該代替禾禾去死!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人渣
沒有人敢這麼罵他!沒有人!
“你找死!”
他提起拳頭,白景年不躲不閃,眼神平靜的如一麵精子,映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你禾禾陷入絕望的是你,她手術前,給你打電話了吧?你為什麼不見?”
因為
因為他們剛見過。
陸安景拳頭頓在半空,狠話是他說的,羞辱的事是他做的。
禾禾,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躺在這張冰冷的手術台上,麵對死亡?
“禾禾。”
他鬆開白景年回到手術台前,俯下身試圖抱起她來。
“陸先生,你隻是個外人,麻煩你離開!”
白景年飛速擋在他麵前,像是麵盾牌為蘇禾禾最後一次保駕護航。
“滾!”他斜眼掃去,眸光淩厲如刀。
換做旁人,早就被震懾,白景年卻巍峨不動,“我是她的主刀大夫,她的遺體征詢家屬意見後由我代為處理,既然你不愛她,臨死也不願見,何必虛偽裝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