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母一屁股摔倒在地,疼得直叫喚:“你個殺千刀的壞蹄子……”
“砰!”
大門被狠狠的關上了。
明珠毫不留情的把大門給關上了,而且,還親手給門反鎖,轉過身來對著站在客廳裏不遠處的傭人道:“看好了,別放她進來。要是她進來了,我就解雇你。”
“是……是,太太。”
明珠又走到了那個治療室的門前。
付安也看到了明珠把祈母關在門外,他有些擔憂:“總裁夫人,老夫人畢竟上了年紀了,現在可是大晚上的,把老婦人關在外麵,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畢竟,老夫人的兒子現在還在裏麵昏迷著,老夫人現在是不可能走的。”
明珠漠然,她和祈墨琛在一起都沒有什麼甜蜜的感情,不過是相互折磨罷了,對祈墨琛的那個潑婦一樣的媽媽,就更沒什麼情誼了。
她微微的冷哼著:“我看她火氣正旺,讓她在外麵吹吹冷風,剛好消消火。我不會放她進來的,我沒有辦法和她待在同一個屋簷下。”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醫療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Jon醫生精疲力盡的從裏麵走出來,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明珠問道:“Jon,祈墨琛的狀況怎麼樣了?”
Jon聳了聳肩,歎了口氣道:“不算太糟。也不算太壞。可能要昏迷個一兩天,但是,應該很快就會清醒過來了。我把我的助理小楊留在這裏照顧祈墨琛一個晚上,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你們請放心。”
明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Jon醫生又問道:“您就是祈先生的太太?有一些注意的事項我想交代您。”
明珠頓了一下,她的內心是抵觸的,但是這種時刻她如果還否認的話,真的就顯得太矯情了。
“嗯,我是。”
“OK。祈先生年輕的時候,大概二十歲的樣子,他的頭部曾經中彈,一直都有一些偏頭痛,一般程度的輕微腦震蕩,對他來說都是比常人要危險兩三倍。所以,在他身體休眠的這段時間裏,盡量不要挪動他,不讓噪音幹擾到他……”
醫生還在繼續說。明珠一心二用,一邊記著這個醫生說的注意事項,一邊的心思在不停的揣度著,這個男人,二十歲的時候究竟在幹什麼?這個年紀不是應該還在學校裏讀書嗎?
難道祈墨琛年輕的時候,也像她一樣,被歹徒綁架過?
可是,據她所知,祈墨琛是最近兩三年才打拚出身家的,二十歲的時候,憑著他那低微普通的家境,應該不至於會被歹徒綁架……
Jon操著一口美國腔說著還算流利的中文:“好的,要注意的事情就是這麼多了。我明天早上會過來看望祈先生,祈太太,您也請早點休息吧。不過,晚上的時候,最好又忍輪流看護著祈先生,這樣會比較好。”
付安把Jon醫生送出門。
祈母還在門口蹲著,就等著裏麵開門了,然後她就衝了進去。
“我兒子呢?!我兒子好了沒有!”
傭人們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拚命的攔著祈母,不讓她進門。
付安哈市不敢怠慢祈老夫人的,他趕緊上去解釋道:“老太太,醫生說了,祈總沒事。大概明天就能醒了。”
祈母碰到了付安這個軟柿子,於是就把火氣全都撒在了付安的身上,她一巴掌扇了過去:“誰是太太?!瞎了你的狗眼!我有這麼老麼?!”
明珠冷漠的站在不遠處,看著祈母仗著自己兒子,就不把手下的人當成人來尊重,她的心裏特別看不起祈母這種踐踏別人尊嚴的暴發戶。
付安對祈母再三道歉。
祈母一再強調要把她的稱謂從‘老夫人’改成夫人。
付安肯對祈母服軟,祈母又重新嘚瑟著,趾高氣揚了起來:“我兒子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快帶我去看看!”
明珠當不聲不響的就擋在了祈母的麵前:“醫生說,祈墨琛有腦震蕩,需要安靜,需要休息。我會留在這裏照顧他,所以,你絕對不能留在這裏。”
“呸!你還要不要臉?那是我兒子,他是我生出來的!他的就是我的,他的家就是我的家!”
所有的人都被祈母的過於粗鄙的言辭感到難為情。
而且,明珠驀地發現,大家不僅僅是為了祈母感到臉紅,而且,眾人看著明珠的時候,還會帶著一點同情的目光。
傳統的女人都無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一件附屬品。大部分媽媽都把人生和理想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如果把兒子從媽媽的生活中抽離,那她們就完全沒有了自己的生活。
兒子的事情,媽媽全都要管。捆綁兒子,她才能獲得存在感和認可。因為她沒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和事業,甚至沒有獨立的人格和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