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什麼?”高大的男人背靠著落地的玻璃窗,目光落在對麵的女人臉上,他的神情似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葉子陵那個人不簡單,你明明就知道他對我們秦家的那個碼頭虎視眈眈,你還”她頓時噤聲,因為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果然,秦冽犀利的眼神就跟利劍一樣剜過來,第一次對她露出了一種看似不耐煩的神情,可是聲音卻是平靜得有些可怕,對她說:“這些事情我不管你是從哪裏聽說的,馬上忘記!”
這樣的回答完全是出於秦真真的意料之外。就算是這些事情他原本就不打算讓自己知道,可是她也算是秦家的大小姐,秦家現在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難道他就是要讓自己這樣幹坐著什麼都不用管嗎?
為什麼?他們一個一個都要瞞著她?她也是有知情權的好不好?他們到底明白不明白被人蒙在鼓裏的那種滋味?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憑借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為什麼要忘記?沒錯,那天我偷聽到你和別人的談話了!爸爸出事的時候你去了金三角,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裏是做什麼的!我現在要你告訴我,到底有還是沒有?你有沒有和葉子陵合作?我雖然以前從來都不過問秦家的事情,可是,現在爸爸死了,他生前好不容易才轉黑成白,不管外界的人怎麼樣看他都好,說他裝腔作勢說他什麼都好,可是我明白他是真的沒有再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你要將他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這樣敏感的話題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說,實在是不太明智的舉動,可是她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說在聽到了季薄元和蕭臻南的對話之後,麵對季薄元她還需要忍耐,那麼這一刻麵對自己的弟弟,她沒有辦法忍耐。
她希望親耳聽到他說,所有的一切都隻是季薄元的猜測,那都不是真的!當然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她需要一個答案!來撫平她心中所有的不安!
盡管秦冽的表情依舊是無動於衷,可是眼神裏麵卻是難免流露出一絲厭煩來,“我沒有忘記過爸爸的遺願,你不需要每天都來提醒我!”語氣很是不悅,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秦真真,英挺的眉宇微微一蹙,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口氣有些冷硬,不禁頓了頓,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強硬,卻也扯開了話題,“姐,你剛剛下飛機還沒有吃東西,我陪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答應你,我不會做犯罪的事情,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在為秦家爭取最大的利益!”
“阿冽,你先回答我!什麼叫做為秦家爭取最大的利益?黑錢你認為也算是最大的利益嗎?”她完全是不依不饒,目光炯炯地看著秦冽。
秦冽的目光落下來,原本散漫的神情卻是陡然一凜。他對她的疑惑依舊是置若罔聞,隻是說:“已經說過的話我不希望再重複。”
“好。”她吸了一口氣,微微眯了眯眼睛,又問:“那麼我來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劉二浩伯伯的死,到底是誰做的?還有,上次魅都死的那個女大學生,到底是誰做的?”
“你到底聽誰說了這些?”秦冽突然一把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拖到了自己的身前,目光冷淡,聲音亦是冷得像是結冰,“是誰給你灌輸了這些思想?季薄元?你最好要搞清楚,那個人是爸爸生前最痛恨的人。哦,不要說爸爸了!我相信他也是最痛恨我們秦家的人,你不知道爸爸生前他一直都咬著爸爸不放嗎?現在他隨便給你說幾句,你就跑來質問我?還有,你現在最大的任務是把書念完,你那樣不負責任就去辦什麼休學手續,你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我已經幫你跟校方打過招呼了,明天就去學校報到!”
他從來沒有這樣凶神惡煞過,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對自己說過話,而她也仿佛是被他嚇到了,臉色白了白,又或者是被他說中了痛處,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而且,我問你這些也不管季薄元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把他扯進來。和他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說著,他的手指再度一緊,宣告著耐心即將用盡,“姐,我說過了,我不希望你騙我!你這些日子和誰在一起?去了哪裏,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你、你找人調查我?”她心中倏然一跳,話已經道了這個份上了,她知道自己就算再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了,索性大聲說:“是!我是和季薄元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