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傾川頓時麵露尷尬之色,可是這樣的場麵,他又不能出聲挽留,最後隻是寒暄了幾句就讓季蘇然送了他們出去。
房間裏麵一下子就隻剩下了四個人,秦真真坐在沙發上麵隻覺得坐如針氈,這個時候倒是之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蘇善蕙,站了起來,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了秦真真麵前,她穿著一件淺色的圓領襯衣,和直腳褲,樣式得體,做工更是精細,臉上的皮膚被襯得白皙細致,精巧的五官隱約能夠看到年輕時候的風采。
“原來是秦小姐,幸會。”
她的聲音輕柔糯軟,帶著極易分辨的江南水鄉的女子口音。
秦真真心頭一震,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就沒有母親的緣故,此刻見到這樣的女子,她突然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無法形容出來,隻是伸出去的手和她交握的時候,還是帶著一點點明顯的顫抖。
季傾川抿了抿唇,也發話了,“既然來了,我看午餐時間差不多要到了,我人不太方便,敏辰,你帶著秦小姐去樓下和蘇然一起吃吧,薄元,你留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真真看了看他,卻是一動不動。她並不是傻瓜,季薄元的父母顯然是以為自己是季薄元帶回來認定要過一輩子的女人,畢竟見了家長還能有什麼別的說法?可是她也看得出來,尤其是季傾川,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
也是,以前季薄元就有指定的未婚妻,那個美豔大方的任妙彤。自己算得上是哪一根蔥?隻是她完全都不知道季薄元進來帶她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卻是有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她隻覺得惱火,抬起眼來的時候,恰好對上了季薄元的眼神,上當受騙的感覺愈加強烈。
她有了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季傾川見她不為所動,臉上馬上堆滿了很不滿意的表情,卻也不再理她,隻是將視線對上了季薄元,蹙起了濃眉,直接就說:“我看秦小姐似乎是離不開你半步,罷了,我這個老人還能說什麼?不過薄元,你既然帶著她過來了,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和許家的親事我會去解決,不過你總的告訴我一下,這個秦小姐的具體情況?我們季家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我的兒媳婦最起碼是要過得了我這一關。”
如此漂亮的單刀直入還真是叫秦真真大開眼界。果然所謂的上流社會名門貴族就是這樣子的嘴臉。不過什麼叫做兒媳婦?她什麼時候成了季家的兒媳婦了?真是搞笑!
她雖然不是出生在名門世家,雖然她從小就跟著一個混社會的爸爸,媽媽長什麼樣子她都沒有見過,可是這並不表示她沒有修養沒有禮貌,她從來不會在長輩的麵前大吼小叫。但是這一刻,她緊緊地握著身側的雙手,修剪完美的指甲幾乎是要嵌入她的掌心,她也渾然不覺得疼痛,隻是覺得這樣的一出鬧劇真是夠了!
她吸了一口氣,盡量地控製好自己的語氣,可是依舊是沒有辦法控製住語調之中的顫音,“叔叔,我很抱歉地想要打斷您的話,我想您是誤會了,我和您的兒子並不是您所說的那種關係,更加不可能會成為你們季家的兒媳婦,相信叔叔一聽到我是姓秦的一定就已經明白了我是誰的女兒,沒錯,秦躍龍就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