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好久沒離開香潭了,阮淩和不太讓我看孩子,怕被我教壞,我和他說這是最後一次帶嶽竹出來旅行他才同意的。”直到男孩和保姆的身影消失在門前,朱璃才收回視線。
他不能離開香潭,應該是之前傷人案判決的關係,我記得他當初是被判了三年緩刑,以及每周三個小時的公益服務,算算刑期,去年應該已經全部結束了。
“你要說什麼?”
“被自己的alpha拋棄,你一定覺得我很慘吧。”
我簡直要笑了:“你為什麼認為我會一直關注你的事呢?”
雖然我的確事先從梁秋陽那裏聽來了八卦,但就像每日娛樂新聞裏播報的報道,主角如何其實和我並沒有關係,我也不會在意。
風過無聲,雁過無痕,聽過就算。既不憐憫,也不會幸災樂禍。
“不會嗎?”他笑了笑,“我都忘了你一向如此,善良心軟到讓人作嘔。我和你完全相反,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討厭的人就一定要鏟除,哪怕擋在前路上的是alpha,我也會一個個將他們踩在腳下,讓他們成為我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就像當初的我和宋柏勞,一個擋了他的路,一個惹他生厭,所以我們活該被他踩在腳下,殘忍的對待。
他說我善良心軟到讓人作嘔,他自己又何嚐不是自私惡毒到歎為觀止。
“你沒有心嗎?”我發自內心的覺得疑惑。
朱璃看著我,默然半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久後我會回去執掌朱氏能源,轉告宋柏勞,有什麼恩怨,就在商場上見分曉吧。”他重新戴上墨鏡,轉身離去。
此後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就算再不在意,但不可否認我還是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偶遇攪亂了心神。
“……鬱。”
“寧鬱!”
我猛地回神,宋柏勞站在我身前,手裏舉著瓶喝到一半的礦泉水,身上掛著還未幹透的水珠。
“想什麼這麼投入?”他伸手揉亂了我的頭發,將礦泉水瓶遞向我。
“我剛剛見到朱璃了……”接過瓶子,我仰頭喝了幾口,將方才在洗手間前遭遇的事複述了一遍給宋柏勞聽。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想在商場上贏過我?”他冷嗤一聲,顯而易見的輕視。
朱璃從以前就沒有贏過宋柏勞,他就算吊兒郎當完全不把課堂當回事,也總能穩坐年級第一寶座,有著叫人羨慕又不甘的學習能力。而朱璃再怎麼努力,也隻能屈居第二。
天生的強者,不服不行。
“你就是因為這麼個東西心神不寧?”宋柏勞勾起我的下巴,眉頭微蹙。
“我怕他又耍什麼陰招。”
他抹了抹我的唇角:“不相信你老公的能力?”
我的臉因這個稱謂一下子變得滾燙,錯開他的目光,小聲道:“……信。”
雖然日常生活中我們一直以伴侶相稱,同別人介紹也是如此,但他偶爾也會用“老公”這樣的自稱,特別是在床上。
搞得我現在聽到這個詞,都有點條件反射。
可能是顧慮我的情緒,晚上宋柏勞便要求換了酒店,在海灘的另一端,與原先的那座酒店差了好幾公裏。
酒店經理得知情況,以為是他們服務不周,誠惶誠恐上門道歉。
宋柏勞直截了當與他說,並非不滿意他們的服務,他隻是不想和垃圾住在同一屋簷下。
酒店經理聞言後臉色變了幾變,似懂非懂地幹笑著離開,恐怕也是揣測頗多。
之後的行程倒是沒再遇見朱璃,隻是寧曦在我們出海垂釣時有些暈船,趴在船室內哼唧了一路。
“妹妹,你沒事吧?”宋墨擔心地坐在床頭,緊握妹妹的手。
寧曦虛弱地雙眼睜開一條縫,帶著哭腔道:“哥哥,我房間的窗台下麵,藏著一盒巧克力,你回去別忘了吃掉……然後告訴駱爺爺,宋爺爺和夏爺爺,妹妹永遠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