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
前座的兩扇窗戶都是開著的,靜止時還不覺得,等冷風灌進來,意意才覺察到身上有些冷。
低頭看一眼自己,藍白色的禮服上,淩亂的撒了些香檳,濕透的地方大大小小,胸口哪裏,都快透明了。
意意臉蛋瞬時就紅了,抿著嘴兒,視線飄忽著往旁側閃爍了下,實在是抵不住那陣冷意了,還是把西裝穿上。
衣擺很長,她坐著,西裝套在身上,下擺就堆在了大腿上,袖子也很長,她伸長了也還有一個手掌的距離,便試著把袖口往上挽幾圈。
渾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理了理衣領,往旁邊側了一眼,男人把著方向盤的手指修長,他舉止優雅,渾身自然有一種矜持的貴胄,白色襯衫上一條淺灰色的領帶,被冷風吹得些微飛揚。
她看得有些出神,注意力太過集中了,所以當他側目時的一眼,她心虛的別開眼,有點尷尬的看向窗外。
撓撓耳朵,又撓撓塞,唇兒抿了又抿,最後很扭捏的開口:“謝謝你。”
“什麼?”
她聲音輕得蚊蠅一般,風一吹就散了,意意提了一口氣,大聲道:“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
男人輕笑:“也不算是幫你,那也是我南家的事。”
他的笑聲很好聽,很瓷實,很低,沙沙的帶著啞音,就是傳說著那種光是聽聲音都能懷孕的人。
意意本就沒有平複的小心肝瞬間噗通噗通的跳,慌亂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同他對視了一眼。
她趕緊指了一下前麵的路:“開車呢,小心些吧。”
他莞爾。
鉤織在唇角的淡笑很輕很柔。
側臉線條精致得猶如鑽石切割麵,天生一副好皮囊,做什麼表情,都帥得耀眼。
這樣一張溫潤小生的俊美麵孔,目光卻時時透著幽深凜冽的冷意。
或許是常年處在高位,覺得習慣了,但也未免有些太不好接近了些。
意意說了兩句話後,就覺得口裏幹澀得很,抿了抿唇,索性就不出聲了。
窗外倒退的景致,越走越熟悉,意意後知後覺的反應到,這不就是去別墅的路麼。
她悄悄驚訝,難道說他連她住哪裏都知道?
一轉念,又覺得不可能,濱海區寸土寸金,能買得起那裏的別墅,身份非富即貴,意意能住那裏,是因為那是她嫁人後,被神秘老公安排的住所。
那麼南四爺,可能也是不住家裏的別墅的,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恰好就是她的鄰居呢,這麼一想,她倒覺得理所當然了。
“早上走的時候,怎麼不打一聲招呼?”
車廂內安靜得近乎詭異的氣氛中,男人忽然開口,卻嚇得她小臉兒失色,“你不是在洗澡麼,我就走了。”
她壓了下耳發,指尖劃過耳郭,溫度燙得嚇人。
“早上……我給您壓了張支票,您看見了嗎?”
男人眼尾睨了她一眼,麵無表情,語聲冷淡,“在杯子底下。”
“嗯……”意意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道:“是我不自量力,早上那群記者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現在已經確認了,你是南家的那位南四爺,我還敢給你支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