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黑眸深重了幾分,喉間湧出一抹翻湧著的情潮,他柔聲哄道:“有糖,乖乖想吃多少都可以。”
他把手停在她嘴角,意意頭一偏,含進嘴裏,吮果凍一般用力吸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好吃,很快又吐出來,吧咂兩口,眼睛虛軟的閉上了。
他笑了笑,愈發的憐愛,“等著我。”
……
白笙兒還在客廳裏沒走,她想走,但腳步挪不開。
熱燙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她深吸氣,硬生生的給憋回去了,唇角連一絲極度虛弱的微笑都扯不出來,明明來之前,對著鏡子練習過好多次。
手心裏,還捏著南老太太給的公寓鑰匙。
她以為她已經得到了南家長輩的認可,甚至今晚,她準備好了要把自己獻給他。
可結果呢……
他回家的時候,光裸著上身,懷裏躺著一個衣衫淩亂的女人,她要怎麼安慰自己,隔著一扇門的裏麵,那對男女沒有在做|愛。
此時的她,和那些南老太太挖空心思往南景深床上送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巨大的恥辱感,在心底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想扇自己耳光,她渾身僵硬的站立著,居然連抬腿都不知道該是怎麼動作的。
這時,安靜的空間裏,忽然響起門鎖被提起的聲音,她腦子裏某根弦也隨之震顫了一下,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一秒看向主臥門口。
南景深身上穿著灰黑格子的薄款睡袍,腰間隨意係了一根袋子,西裝褲還沒有脫下,露了一小截黑色的褲管,周身的氣質盡顯慵懶的魅惑。
白笙兒還在,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內。
“沒走?”
白笙兒蜷了蜷手指,一片酥麻的疼痛,她定定的看著他,問道:“我今天是不是不該來?”
南景深沒說話,麵上並無多少表情,深黑的眼底隱隱聚攏了三分不知名的情緒。
他撩開睡袍的一側下擺,手伸進西褲裏摸出一根煙點燃,他攏了攏無意間被拉扯開的領口,才輕掀薄唇:“的確不該。”
白笙兒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瞪大的眼眶裏瞬時滾落出一滴淚來。
“是因為裏麵的那個女人是不是?”
南景深斂了暗眸,很不喜白笙兒突然猙獰的口氣,那張化著妝容濃淡適宜的精致臉上,因嫉妒而導致五官扭曲。
怎麼看,都比不上他乖乖的一根手指頭。
“是與不是,這話,都不該你問。”
白笙兒平時驕縱跋扈慣了,剛才的反應才是她的本性,伸手指著臥室門的手指頓在空中,攸然有些生涼。
她一頭腦熱,在對上南景深那雙涼薄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神時,仿佛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濕得徹徹底底。
“為什麼……”她緊緊攥著拳頭,肩膀在打著顫:“我喜歡了你那麼久,你怎麼可以……”
“你喜歡我,就一定要我也回應?”
南景深敲了敲煙身,續了好長一截的灰色塵粒抖落下來,擦著他的褲管落地,他背身倚靠著鬥櫃,吸了一口煙,“笙兒,四哥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