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一早就知道南景深會來,等人走到麵前時,他停了手上的事情,身子靠進大班椅裏,仰頭看著一臉鐵青的男人。

“吃飯的時候,你情緒就有些失控了,早跟你說過,女人碰不得。”

他顰著眉,輪廓分明的冷峻麵容和南景深有極大的相似之處,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眉梢間的清冷也是如出一轍。

南景深二話沒說,從西裝口袋裏翻出一摞資料,啪的甩在桌麵上。

“這是你要的東西。”

南謹言接過,翻開來,還沒看,似乎隱隱覺察出了什麼,他抬頭,問道:“今天的那個女孩,真是你的女人?”

“廢什麼話,你要的東西我給你了,把事情的進程推快一些。”

南景深側坐在桌沿,那雙寒徹的眸子掃到窗戶上,瞥見自己閻王一般森冷的麵容,他冷吸了一口氣,摸出煙盒抖出一根煙來。

要點燃的時候,打火機被搶走。

“我這裏可不是抽煙的地方,把文件給我燒了,你賠不起。”

“再拖下去,老子一暴躁,把你市長廳也一把火燒了!”

南謹言盯著他看,看著看著,便笑了出來,“這麼緊張?”

南景深抿了唇,臉色有些繃,短袖下,線條分明的肌肉紋理若隱若現,他心口劇烈的起伏了一會兒,等平靜後,又是那般泰然的模樣,似乎從他臉上根本就看不出動過怒氣的痕跡。

南謹言的目光,並沒有過多的在他臉上停留,此時已經將南景深交給他的文件翻到了最後一頁,他擰著眉,眼色逐漸低沉,夾雜著暴風雨般的驚濤駭浪。

“他的膽子已經大到這種程度了?”

南景深冷哼:“還不止,新的證據明天一早送過來。”

“還有什麼?”

“我不關心,我隻問你一個準確的時間,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南謹言沉呼了一口氣,靜默下來,想過一瞬後,忽道:“給我一支煙?”

南景深薄唇冷勾,“不怕火星子把你這一屋子的政治文件給燒了?”

“話哪那麼多,叫你給就給。”

南景深把煙盒拋給他,他將指尖夾著的煙叼在唇口,用一隻手擋著火,點燃之後把打火機扔給了南謹言。

將近兩分鍾的時間,兩個男人沉默著抽煙。

撚滅煙蒂時,南謹言身子後靠進沙發裏,仰頭閉著眼,鼻腔裏呼出冗長的一聲氣,些許未吐盡的煙霧在她臉廓前徐徐升起。

而後,像是下了決心。

“快了,動手的時候會通知你。”

得到答案後,南景深什麼都沒說,直接朝門口走去,他身高腿長,兩三步就走了出去,眼看手都搭上門把了,身後忽然響起男人的聲音。

“今天的那個女孩,你藏好一點。”

南景深握著門口的手勁收緊,“我的事,不用你管。”

“再喜歡,也要藏一些,男人一旦有了軟肋,做任何事都會束手束腳,別怪三哥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