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這會兒卻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斜身倚靠在盥洗台前,正在慢條斯理的點煙。
他身上的情欲,來的快,去得也快。
意意遠遠學不來他這樣的鎮定,她心慌得厲害,將每一個隔間都推開來看,幸運的是,沒有一個人在,卻也心涼,也就是說,她現在正和一個危險的男人同處一室。
她走到男人身前,小心肝顫顫巍巍,很怕此時渾身上下都彌散著危險氣息的南景深,卻還是不得不乖乖的回來麵對他。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嘛?”
意意問得很是委屈,纖長的睫毛在輕微的打著顫,嵌在她一張瓷白的小臉兒上,愈發顯得楚楚動人。
南景深吸了一口煙,白煙朦朧了他一臉清冷的五官,薄唇輕掀:“我要你,如何?”
他聲線低沉,散發著罌粟般致命的性感。
“我求求你別逗我了。”
意意不敢看他,那雙半垂的眸子裏,本是清澈,卻被一片從體內分泌出的霧氣給迷了眼,鼻尖很快便紅了,泛著淡淡的緋色。
“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
他沒看她,直接說:“意意,我一次次的耐性用在你身上,已經有些疲了,你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討好我。”
她雙唇囁嚅:“我為什麼要討好你……”
他一聲冷笑,“你當真以為,我和你的事,你老公不知道?”
她心口一震,本能的逃避現實:“我和你哪有什麼關係……”
南景深唇角帶著莫測的笑意,眼角眉梢點綴著細碎的溫柔,然而出口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插進她的心髒。
“那我們這幾次接吻算什麼?”
“……”她咬著唇,目光垂下,手心裏已經起了薄薄的一層細汗。
“如果你想走,可以走。”南景深聲音深沉,聽不出絲毫寬容的痕跡,他垂在身側的手彈了彈煙灰,灰色的塵粒抖落在洗手池裏,白色的壁麵,還殘留著的水跡頓時就將煙灰給浸染了,深沉的顏色沿著水流蜿蜒的曲線快速蔓延。
正如此刻悄無聲息的在她心底放大的恐慌。
意意腳尖動了動,方向卻是偏著門口去的。
她敏感的覺察到南景深抽煙時,周身的氣場突然冷了下來。
意意猶豫,掙紮,然而最後,她還是朝門口走去,且越走越快,
南景深沒出聲,哪怕她的手已經搭上門把的時候,他也沒有出聲,安靜的空間裏,唯獨放大了他吸煙的吐納聲。
很輕,很重,一聲聲的壓在她的心上。
她終究是沒有把門開開。
卻也沒從門口走開,她閉著眼,呼吸都屏在了喉管裏,一分鍾過去,她手腳已然冰涼,再試著將門把往下摁,摁到一半停止了,她仍舊還有些猶豫,但猶豫後的結果……
她還是將門打開了,抬起已經酥麻的腿,甫一邁腳,頰邊突兀的刮起一道刺人的罡風。
男人狠狠的拽住她的腕子,輕而易舉的將人拽進懷抱裏,他一腳將門踹上,重新落鎖,兩手抄在她腋下,將她摟起坐在盥洗台麵上。
他給過她機會,奈何意意偏就是要挑戰他忍耐的極限,三兩下便將他的怒氣給挑了起來,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意意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拇指粗蠻的壓在她唇瓣上,“我看你真是學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