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意意在他心裏的地位有多深,藏得有多深刻。
“結果如何?”南景深開口,抽雪茄時,側顏線條被頭頂吊燈撒下的光暈描了層金黃色的光暈,散發著耀眼的矜貴。
顧衍別開眼,看向別處,語氣沉重的道:“三爺親自審的,禿鷹接的這單,連雇主都沒弄清楚,見錢眼開的就答應了,這幕後的主使,是白笙兒。”
南景深夾雪茄的手勁攸的收緊,目光森寒,一雙黑眸浸染了墨色般深沉難測,彈煙灰時,手背上緊繃的青筋條條綻起。
從表情來看,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說下去。”
“給禿鷹彙款的賬號是新建的,用的白笙兒經紀人方圓的身份證,彙款的時候轉了幾次,在太太被綁架的時候,三爺就已經動手,將近兩日能和禿鷹組織有過經濟來往的賬號都鎖定了,並且凍結,這才輕而易舉的把人給揪了出來。”
南景深麵色已是很難看,冷腔冷調的笑了一聲,“她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今天在華瑞樓下,白笙兒有意的安排記者困住他,為的就是給綁架意意的人拖延時間,等他察覺到的時候,的確晚了一步。
“四爺,人是已經查出來了,不過三爺讓我轉達您的意思,是暫時別輕舉妄動,畢竟白笙兒的身份敏感,她身後還有一個白老,若是動了她,那便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男人深眸掠他一眼,眸色滲透著冷意,“我用得著誰來提醒?”
顧衍訕訕,他很相信南景深自持的能力,如果這個消息早兩個小時傳到他耳朵裏,那時他正抱著意意坐飛機返回,可能當時他就會調頭直接把禿鷹的那幾個人給崩了,然後衝到白家去問罪。
兩個小時,也就短短的兩個小時。
顧衍離開的這段時間,再回來時,南景深已經調整好的情緒。
他此時要冷靜得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就算沒有旁的人多嘴,他也已經早就剖析得清清楚楚。
“我讓給我留的人呢?”
“現在就在樓下,被我鎖車裏了。”顧衍稍一斟酌,“三爺說了,他讓您要麼別留痕跡,要麼別做。”
南景深輕嗬出一聲:“他那是警告,沒聽出來嗎。”
“其實我覺得……三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件事,還是不要驚動到白老那裏的好。”
南景深麵色黑沉,食指和中指夾著雪茄,指腹朝下,在透明的茶幾上不輕不重的敲擊了幾下,微垂的眼目內斂了一半的神色,卻也泛著幽冷的寒光。
他狹長的眼尾輕微的眯了一下,“把人送去白笙兒的經紀人那兒。”
言下之意,這件事,已經當做息事寧人來處理了。
顧衍深知南景深的脾性,他此時不動,不代表以後也不動,這個男人向來睚眥必報,日後這筆賬是必定會討回來的。
目前,也不過是賣了南謹言一個麵子,南景深暫時的按兵不動,便不會破壞局麵上的棋子。
“另外,今天偷襲我的那一槍,去查一查,是誰射的。”
顧衍心驚:“可有看清是從哪個方向射的子彈?”